回到海域一號,在外麵兜兜轉轉了一整天,她已經有些累,寧墨還沒有回來,她洗漱過後躺在床上沒多會便睡著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麵有細微的聲響,她翻身下來,循著聲音推開了隔壁書房的門。
裏麵未開吊燈,隻有書桌上那盞琉璃盞在散發著淡淡的光暈,而寧墨坐在純黑貂絨的毛毯上,喝著酒,扔手丟開一隻空酒瓶,又抓起一隻。
前一陣才酒精中毒住院,現在又不要命的喝酒?安稀北撫著額,覺得這樣脆弱的寧墨攪了她一夜的安靜。
她走過去,蹲下,拿開他手中的酒瓶,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香。
很輕很輕地喊他:“寧墨。”
寧墨沒有抬頭,長睫未動,紅色的酒液染在他白色的襯衫上,美得魅惑極了。
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呢?
她湊近,伸手,從眉眼開始,一寸一寸拂過他的臉頰,最後,又小心翼翼的停留在他的唇上。
她的手,又哆哆嗦嗦的去摸邊上的酒瓶,被他一手控製住那隻想造反的手,唇間力道加道,似乎要抽幹她全身的空氣,榨幹全部的力氣。
寧墨擁著她,又啄了一口她的唇:“小北,你知不知道,我多想這樣抱著你,一輩子都不鬆開。”
淳淳的嗓音微醺,情話醉人,一時讓她的雙頰緋紅。
可是,都是八月的天了,他居然渾身都是冰冷,她伸手觸了觸他敞開的衣領裏露出的皮膚,真的像根雪糕一樣,涼得徹底。
她張了張口,想問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終究沒有問出口。
隻是撇開眼,剛要起身,卻被他重又撈回懷裏,緊緊抱著,耳邊都是醇醉好聽的嗓音:“小北,我現在眾叛親離,什麼都沒有了,就隻有你,你別再想逃了,好嗎?”
驟然,心都縮成一團,寧墨卻學她的樣子,緩緩拂上她的眉眼,孩子般執拗:“小北,告訴我,你對我,可有一分的真心?”
安稀北抬眸,清淩淩的眸子水汽朦朧,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他微微歎息,“小北,你到底是還不肯原諒我……”
她張張唇,有些話就要脫口而出,然而,她的唇卻忽然被他灼熱滾燙的吻堵住,然後,緩緩溫柔,有一下沒一下地舔咬著她的唇:“小北,我現在真的,很痛苦……”
她細細端詳著他,那痛苦的表情作不了假,她忽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掌心,抓住他軟軟的掌心,移動,安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那裏有個他們的孩子,正在悄然的成長。
寧墨笑了,她安慰人的樣子倒是很特別。
“她一定會長得像你……”他說話時,眼中有細小溫柔的漣漪在漾開。
如果說現在的安稀北不明白寧墨心中的痛,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天,寧墨帶她去了療養院,還有一個醫生過來為她做各項奇奇怪怪的檢查與問答。
她雖然內心抗拒,但還是接受了醫生的提議,放平心態,看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