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要殺寧墨的行為,其實並非是自願,想到這,她心裏又隱隱的有些高興。
安稀北小心翼翼,問,“翁醫生,我這種被催眠狀態下向他人實施的罪行,是不是屬於犯罪?”
翁醫生一時也無法論斷,隻是說,“催眠屬於很難界定的精神狀態,很難舉證,如果法律給予被催眠者排除犯罪的特權,可能導致被催眠者在清醒時候犯罪,用被催眠來作為借口逃避法律的製裁……所以,所謂催眠殺人、夢遊殺人的行為隻能在法理的角度進行分析,很難在司法實踐中獲得公訴和審判機關的認同……”
向來生活得清清白白的安稀北,忽然轉向寧墨,低垂的眉眼中充滿了恍然,“也就是說,我還是有罪的。”
寧墨站起來,“翁醫生,那怎麼能解決她頭腦中被催眠者留下的意識呢?”
“我可以再替她催眠一次,不過有沒有效果要看她本身的意願。”翁醫生笑笑,“還有,我說過了,撫平她心裏的創傷,不要讓她再有什麼仇恨,這是最好的辦法。”
翁醫生十分聰明,寧墨也不避諱,“我知道了。”
安稀北被突然帶到一間小房間,翁醫生讓寧墨先出去,又讓她舒服的躺下。
隨著滴嗒的聲響,安稀北緩緩的沉睡過去。
寧墨在另一間房間,透過遠紅外監視器,清晰的看到安稀北房間裏所發生的事。
一個小時後,翁醫生已經完成了任務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寧墨問。
“其實,她的心理防線並不牢固,才會被人鑽了空子。我已經做了最基本的引導。”翁醫生看出了寧墨的垂喪,把話題叉開,“剛才,我很小聲的問了安稀北一個你們沒有聽到的問題,想知道是什麼嗎?”
“嗯?”寧墨無心猜測。
“我問她,你愛不愛寧墨?”
寧墨一顫,把看著翁醫生的視線移向此刻正微睡著的安稀北,似乎想在她身上,尋找什麼答案。
“她怎麼說?”
“她回答的很妙。”翁醫生也不由動容:“她說……愛,很愛,過去愛,現在愛,將來也愛……”
空氣中一時靜寂無聲。
這一句話,對寧墨來說,重如千斤。
“翁醫生,你知道嗎?小北除了一次在病床前跟我說好像愛上我了,除此之後,她從沒對我說過一句我愛你,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態度,一直都讓我以為是我在自作多情,所以她今天這句話,對我的意義有多重,你無法體會。”
“她挺善於隱藏感情,其實她真的很愛你。”翁醫生記錄著什麼,同時抬了抬頭“以後每個星期都帶她到我這裏來一次,以做鞏固治療。”
“好。”
片刻的沉默後,是安稀北緩緩的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寧墨蹲在她麵前,看著她,那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毫不加修飾。
她的心房驟然收縮,皺得讓人窒息。她環抱著自己,慢慢的伸出指尖,輕輕的觸了觸他好看的鼻翼,盡是冰冷。
“有沒我覺得我今天好看一點?”他問。
“嗯,上漲了百分之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