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合上的刹那,白禦行望著她的身影,輕說,“稀北,不用這樣對我,至少,我還希望我們是朋友。”
安稀北聞聲去看他的時候,白禦行的車子已經駛了出去,那飆離的速度如是風掣電馳一般。
葉千秋早在樓下接她,看她如是望夫石的模樣,不由拍了拍她的肩,“小北,別看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寧墨吧?”
安稀北一愣,“寧墨?他來了?”
“嗯哼。”葉千秋古怪的一笑,“就在我家。”
安稀北吐了吐舌,“糟了,他肯定看到白禦行送我回來的。”
以寧墨那隻醋醞子的醋味,今天不知道又要飄出去幾裏之外了。
正在感歎,一轉身就看到正倚在小區路燈之下的寧墨,那修長的身影絕對是入目之處最佳的風景。
一時她的眼光流轉,充滿盈盈笑意。
見她看他,他快速的過來,走得行雲般流暢瀟灑,拉著她的手快速的進入了一邊崇明開過來的車裏。
車內流淌著淡淡的清香,還有一曲低緩的音樂,還有寧墨雙手按在她的臉頰上左看右看古怪的神色。
“幹嘛?”她好不容易拍掉她的手。
“你看得見了?”他的言語中有欣喜。
“有一點,看得不夠清晰。”
安稀北懶得跟他繞彎,直接相告,然後靠著後背,疲勞地撫了撫額頭。
寧墨這次沒有再爬上他的手,從她身邊傳出平淡的語氣,“崇明,去寧和醫院。”
他也仰靠沙發後背,閉目養神,那一張俊臉上神色暗淡不清。
安稀北坐在他身邊,扭頭看著他,過了好久才說:“寧墨,你臉色很難看。”
寧墨不動,冷淡不語。
“在生我氣嗎?”安稀北咬了咬紅唇,沉悶說道。
寧墨依舊不語。
安稀北幹脆也不理他,別過頭看窗外,車窗外明暗交雜的風景可比麵對那張臉讓人愉悅得多了。
許久,寧墨的頭偏了偏,語氣陰寒,“安稀北,你越來越有能耐了,你和白禦行在一起,我還沒給你臉色看,你怎麼學會了先發製人給我臉色看了?”
“沒有,是你先不理我的。”她解釋。
寧墨嗯了一下,修長墨黑的眉微不可見地跳動。
“再說,我也累了,想睡覺。”她歪頭淡淡地說。
寧墨卻一下子將她的身體拖過來,摟懷裏,語氣不善,“累了就倒我懷裏,睡覺!”
那言行舉止間分明有氣,又分明有愛,安稀北被寧墨給軟化了,躬起身,將頭枕上他腿上,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好,“我睡了,你別打擾我。”
寧墨低下頭,生氣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有愛的用指腹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還是這樣的感覺最好。”他在心裏,輕輕的說。
因為安稀北睡著,寧墨讓車子放慢了速度,去到寧和醫院的時候,江醫生已經等著了。
一番檢查,特別是後腦勺被撞的地方也相應檢查過,江醫生這會兒笑得像隻報喜鳥,“安小姐已經有複明的傾向了,可喜可賀。”
寧墨緊問,“那以後還會不會再度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