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生日了嗎?安稀北看了看手中的玫瑰花和著滿天星,抬頭看寧墨時眼裏都是滿天星。
寧墨那一雙眼始終深望的看著安稀北。
她走近他,半仰起頭,將他的身子勾下來一點,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吻過,寧墨將她擁進懷裏,“好想哪裏也不去,就跟你在家裏膩歪……”
他握著她的手,聲音極輕,日夜都待在她身邊,哪怕就這樣輕輕摟著她,什麼也不說,也挺好。
她才不想讓自己成為束縛他手腳的那根繩,因此她無奈地撇撇嘴,“你看哪隻鷹喜歡被關在籠子裏的?”
“我就喜歡。”
安稀北倚在他懷裏笑,“我看你病入膏肓,無藥可藥了。”
寧墨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額頭,說,“病入膏肓倒是真的,但也不是無藥可救,你不就是那枚醫我的藥麼?”
安稀北笑,轉瞬看到站在底樓不斷看時間的羅陳,又毒舌,“傻不拉幾的,快點給我滾,再不滾我就用掃帚把你掃出門。”
某人擁著她的手緊了緊,語氣極不悅,“小北,別這麼凶,小心我不娶你……”
“你敢……”捶他。
“嗯,你這麼凶,我的確是不敢,要不,今天去領個證?徹底把我拴住,這樣你再凶我就沒辦法逃了……”
寧墨眼裏的色澤明暗交織,笑意滿滿,“很劃算的,隻要九塊錢,你就能把我領回家,就可以任由你欺負,任由你調戲……”
安稀北笑得整個人伏在他身上,笑完了又從他身上抽出身,賴得理他,越說越沒個完了。
寧墨笑著搖了搖頭,想想離結婚也沒有多少日子了,這麼長時間等下來了,哪還在乎這麼幾天的?
寧墨出去了,安稀北卻嗅著那大捧的玫瑰花,心下裏惆然。
不知為什麼,從寺裏求簽出來後,她就有一種懼怕結婚的陰影了。
泉涸,魚擱岸灘,真的會是這樣嗎?
……
上班,為了大使那套使飾,安稀北修改過畫稿後,又約見了大使夫婦,總算在第一步是滿意了。
回到辦公室,拿出保險箱裏的藍寶石,從中挑出最大顆的,迎著外麵慘淡的光線細細的瞧。
光澤,純淨,而又漂亮。
這顆最大的藍寶石,她並非是為大使夫婦準備的,而是想送給寧墨,自從送了他“夜”與“夢”兩枚戒指之後,她想送給他這款藍色調,名為“悟”。
從惡夢到半夢半醒之間,到現在的了悟,從全黑到黑白之間,到現在藍色的安寧,安稀北對自己與寧墨之間的感情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催毀。
正在她在紙上慢慢描繪著“悟”的草圖時,忽然接到白禦行的電話,隻是請她晚上吃頓飯。
安稀北怕在婚前這個節骨眼上,再傳出什麼與白禦行的緋聞,一時有些猶豫。
像是明白她的顧慮,白禦行笑得清淡,“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再有記者了。”
完了,又跟了一句,“你不會再這麼絕情吧。”
想到白禦行跟夭夭,安稀北無力了,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白禦行掛斷電話,唐翳正站在他身後,替他穿上大衣,正準備和電器商楚總進行商談,進軍電器行業。
他隨手丟在桌上的手機又響個不停,唐翳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夭夭的。
她將手機拿給白禦行。
白禦行皺眉,夭夭向來守本份,也從不打電話給他,也從不主動找他,除了他過去時會通知她,兩人處得也算是極為客套。
這個時候的電話,讓他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電話裏的夭夭聲音顯得很急促,“禦行……我……”
聲音急促還帶著不安,他連忙問,“你怎麼了?”
夭夭帶著點哭意,“我今天走在路上,被人潑了硫酸了。”
“什麼?”白禦行臉色一變,“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吩咐唐翳,“幫我推掉跟楚總的會談……”
他順手取過圍巾掛在脖子上,快步朝辦公室外走去。
唐翳站在原地,想伸手叫住他提醒他開車注意些,但見他眉眼清冷,終是不敢放肆,頹然地垂下了手臂。
她又有什麼立場去關心他……
車子在音樂廣場停了下來,五色燈柱伴著旖旎噴泉,水珠嘩然清響,在飛雪中看來別有詩情畫意。
白禦行站在音樂廣場餐廳的台階上,看著安稀北下車,白色吊帶長裙,簡約而秀雅。墨黑輕柔的長皮披在肩頭,襯托著白皙晶瑩的肌膚,的確出挑漂亮。
他示意了一下身邊站著的簡蒼,意會的簡蒼早就將準備的同色大衣送過去,披在了安稀北的肩膀上。
安稀北抬起頭,看見白禦行背立音樂餐廳,門口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高大,神聖,凜然到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