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咬唇,握著傘的手忽然往身側一收,寧墨大半個身體就這樣暴露在了綿延的雨水中。
寧墨被雨水淋得頗顯狼狽,一邊急急往她傘下躲,一邊咬牙切齒地道,“安稀北,紅顏禍水說的就是你吧,我怎麼就著了你的道。”
安稀北在他腰上撓了一下,怕癢的寧墨馬上跳起來。
“安稀北,你敢再撓我一下試試?”
“再撓你想啥樣?”
“就算你是美女,我會當眾打人的。”他說著以牙還牙的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又繞過她的腰,在腰上輕輕掐了一下。
“嗯,知道了,狗急了會咬人……”安稀北看了看天,再低下頭時眸子裏居然揉滿了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淚來。
“喂,表演得真像……”真是拿她沒辦法,那雙無辜的眼睛望著她,顯得楚楚可憐,寧墨歎道,“你不會是真要哭吧?”
“你還打不打我?”
“不打了。”
“那你進不進去?”安稀北巴巴望著他,粉唇輕咬著,無辜純美得像隻小貂。
“進去。”
安稀北捏了捏他的臉,忽然就笑了,“寶貝,乖……”
真是,連僅有的一點脾性都被她給磨光了。寧墨笑,在她這種甜蜜的威脅之中,卻也品嚐到了幾分繾綣滋味。
讓這丫頭先得意著,晚上回去修理她。
當時這個時候的寧墨不會想到,身後有眼尖的記者早就認出了他,尾隨其後,第二天的媒體上就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則新聞,“財政司司長候選人,祁遠國際總裁寧墨陪未婚妻逛菜市場,親和之餘,情比金堅。”
從菜市場出來,才上車,寧墨就迫不及待的捧著那張嬌美的臉,情不自禁的親吻她的雙唇。
“幹什麼?”某人推搡。
“討要陪逛的酬勞。”
“車窗都沒有關上。”
聲音又羞又甜,卻又親膩有情,柔柔的讓人想起夏日靜謐的水麵。
隨即車窗關上。
不遠處,有黑色轎車從路邊緩緩的經過。
白禦行坐在車裏,看著安稀北與寧墨打打鬧鬧卻又相擁相吻的畫麵。
那兩張熟悉的臉像是被時光精心雕琢又被落日精心描繪過的剪影。
那畫麵很美好,卻令從來沒有機會體嚐過相愛滋味的白禦行感覺到了一種隱約的羨慕和失落。
車窗搖上,無聲的黑暗中,白禦行輕輕地歎了口氣……
回到海域一號,裴媽已經精心準備了宴客的飯菜,安稀北拿著菜進廚房,跟在裴媽身後做下手。
大廳裏,寧墨陪著寧正和CICI正在聊天。
經曆過衛家生死大變後,CICI變得安靜了,是那種由內而外的個性上的轉變。
此刻的她側著頭,乖順地靠在寧正的肩膀上,目光沿著寧正的目光瞧向寧墨,那張俊顏依舊那麼棱角分明,但對於她,卻少了那一份怦然心動。
或許她的整個青春都太過於叛逆,到現在番然醒悟時,才覺得這個青春未免留下了遺撼。
有失,必有得,起碼現在寧正對她也很好,自從那天如天神一般降臨,將她解救於綁架的危難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