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從寧墨懷裏掙出來,終於看向了白禦行。
寧墨與白禦行兩個人完全就是不同的風格,白禦行的臉上總是掛著適宜的溫度,笑容就像秋天裏漫山遍野的紅楓,而寧墨是那般冷傲,冷得如高山上的雪蓮。
可是,她選擇了雪蓮,怠慢了紅楓,她到底是有愧的……
安府裏,因為雨意,天涼了好幾分。
安稀北披著外套,站在廊下看眼前的一株櫻花,花落一地,她的臉上也落滿了愁雲。
安稀楠從長廊的盡處拐過彎過,輕輕拍了拍安稀北的肩,“姐,你真的不怕嗎?”
知道安稀楠指的是在破倉庫的事,安稀北笑著答,“怕……”
“但是你好勇敢,姐,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心中的偶象了……”
安稀北笑著去戳弟弟的腦袋,“還不去公司?公司的事,總要多擔待著點。”
“那你呢?”
“我要結婚了呀,還有三天,我有很多事要忙。”
“好吧。”
安稀楠整了整衣服領口,撐著傘出了家門。
雨中。安府煙水朦朧,清靜清幽。
寧墨沿著那條極為熟悉的幽邃的石板路往前走,進入晚來居,入目皆是落花滿地的園林美景。
太靜了。
遠遠的,就看到廊下的那熟悉的修長身影,如畫中點晴之點,美好的讓人心中歡喜。
“你要的人,給你帶來了。”他走過去,輕說。
隨後崇明過來,將手中提著的人往地上一扔,這人捂著臉,像是見不得人似的蜷成了一團。
“曹哥,又見麵了……”安稀北在那人眼前站定。
那人微微抬了抬頭,見安稀北一如玉麵修羅,眼中含笑,卻透著狠意。
“你別再打我了……”這人聲音小小的。
“放心,隻要你乖,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殺了大金牙的,我就會放你走。”
“真的?”
“真的。”
曹哥眼睛溜溜轉了幾個圈,看見落花滿地,看起來晚來居裏暈染了幾分蒼涼。
所謂食識務者為俊傑,曹哥張了張口,“是……一位小姐……她答應給我一千萬,讓我殺了大金牙。”
“這位小姐是誰?”安稀北追問。
“不知道,當時她站在暗處,完全看不清臉。還給了我一百萬定金。”
看臉色不像是在說謊,安稀北又抬眼去看櫻花樹,寧墨站到她邊上,“那200億轉入了欒皇,欒皇又轉入了天美……然後又由天美入了錦門的一家最大賭場嘯龍賭場,於一夜之間都輸了個精光。”
“洗錢?”一夜之間200億平白消失,不是洗錢是什麼?
“我懷疑也是,將錢洗去了國外。”寧墨點頭,“所以我正派人跟嘯龍賭場的人聯係……大概不久就會有消息過來。”
安稀北滿麵愁容。
寧墨卻輕輕擁她入懷,“乖,開心些,我不想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這麼愁眉苦臉的。”
“我知道,錢是身外之物,人活著才是大於一切的。”
“知道就好。”寧墨揉著她的頭發,“吃過飯後,帶你去看看結婚場地?”
“好。”
雨天的涼意,卻因為有彼此的愛意,而變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