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的時候,白禦行出現在了他的休息室。
他什麼也不說,坐在沙發上,徑自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清淺的茶水光暈照出他漂亮的眉眼。
“你來幹什麼?”寧墨轉過身。
白禦行笑,對著寧墨說,“告訴你一條重要的線索。”
“有關安林生的死?”
“對。”
說到這他又埋下頭喝茶,味苦,但回味幽長。
“我已經替你找到了美金胺的來源。”他抬頭,話話波瀾不驚,“就在你旗下的傾恒生物公司,熊海平。”
祁遠旗下的傾恒?
寧墨擰眉,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此一來,自己的嫌疑又重了好幾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他問。
“你有你的渠道,我自有我的方法。”白禦行說著,手指輕輕的敲擊著茶杯的邊緣。
見寧墨沒說話,白禦行又笑得優雅得體,“對於你與稀北的婚禮,我是該恭喜呢?還是該說遺撼呢?”
“相比較起來,我還有什麼遺撼呢?她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寧墨看著他,“我隻是欠了她一個婚禮。”
“嗯,那你繼續做夢,我就不打擾你了。”白禦行起身,看了看外間的競選現場,跨出幾步,又回頭,笑著說,“今天的競選會很熱鬧的吧。”
寧墨不言不語,頭微側,眸低沉,端起桌上早已涼了的杯子喝茶。
白禦行一張臉笑得俊雅至極,邁開步子,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撲的一聲,栽倒在地。
門口候立的簡蒼大吃一驚,搖著倒在地上的白禦行,“白少……白少……”
“應該是中毒了……”一位醫生快速的奔過來。
一刻鍾後,白禦行被送到了醫院。
但競選現場大量的記者卻留在了原地,圍向了寧墨的休息區域。
話筒,閃光燈,讓人煩不勝煩……
“聽說您與白少是情敵,政敵,商業勁敵……請問這次白少忽然中毒,是否與你有關?”
“寧先生,上次您嶽父中毒又被槍殺的案件您尚未擺脫嫌疑,此次又被列入新案件的首要懷疑對象,請問您對這前後兩件事有何感想?”
“聽說上次白少涉毒案件,也是你出麵汙陷於他,為了競選可謂黨同伐異,對嗎?”
“對不起,寧先生就此次案件,有權保持沉默。”身邊的保鏢圍攏過來,迅速護著寧墨撤退出了競選會場。
車上,寧墨麵帶倦色,“將今天的新聞都處理幹淨了,我不要與白禦行同時出現在一個版麵上。”
崇明沒有上車,隻是恭敬答道,“是……”
回到海域一號,寧墨站在風聲鶴唳的海灘,看著碧波輕揚的海平麵,幾隻海鳥在空中盤旋。
他看著腳邊一隻海蟹費力的爬著,手指卻輕捏著電話,拔出了那個在心裏熟到不能再熟的電話。
“寧墨……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那邊的安稀北顯然還不知道這邊出的事,聲音有些跳躍。
“忽然很想你,想聽一聽你的聲音。”他的聲音很輕,像縷風。
“傻……”以為出了事的安稀北眉目瞬間散開,似花開一瞬,笑了一笑。
“是不是緊張了?”安稀北拎著電話,悄悄的躲去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