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墨洗過澡後,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襯衣是她送的那件襯衣,袖扣是她親自設計的袖扣。
上午打理好祁遠的事務,財政司的秘書卻掐著點進來電話,“今天下午您要去鄰市參加一個組織會議,在洲際會議中心,大概兩個小時左右。”
寧墨聽著吉溪彙報一條條的安排,他不由打斷她的話,“晚上推掉一切活動,我有事。”
吉溪恭敬的回,“好的。”
寧墨在祁遠的時間越來越少,在政府大廈的時間越來越多。
當他的車子一路平穩的行駛到洲際會議中心時,中心外的台階上三三兩兩的站滿了接他的人。
不遠處,也有人被簇擁著過來,經過他身邊時,停了停,輕哼一聲,又快速的從寧墨的身邊走過去。
寧墨自是認得他,白禦行那位呼風喚雨的爹……白喬之。
寧墨正要跨入會場,卻忽然接到聞卿的電話,聲音焦灼而憂傷,“寧墨,楊管家他……”
“他怎麼了?”寧墨聲音平靜。
“楊管家他……他不見了。”
寧墨一點也不意外,那天他叫聞卿離開之後,已經料到愛好麵子的楊醒結局大致是離不開一死。
寧墨猶記得那天聞卿離開之後,他對楊醒說,“楊管家有什麼打算?”
他回答的有些心酸,“離開安府,回老家安度晚年。”
“如果白禦行不放過你呢?”
楊醒從來不知這樣被殺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表情有些驚訝,“應該不會吧?”
“那我可以跟楊先生打一個賭,如果我贏了,楊管家必須幫我一個忙。”
“什麼賭?”末了,想想,又說,“什麼忙?”
“打賭白禦行會不會派人來殺你,如果有人想殺你,那麼代表我贏了,那麼楊管家必須出麵揭發白禦行對安林生所犯下的罪行。”
楊醒想了好久,但到底是同意了,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飄遊出身外的靈魂,帶了滿身的罪惡。
想到這裏,寧墨問聞卿,“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
“那他這些天有沒有什麼反常?”
聞卿想了想,說,“有,那天他渾身是泥水的滾回了安府,說是有人在追殺他……”
寧墨有幾分明白了,掛斷電話,開完會後,又回了一趟邶城。
他問聞卿,“楊管家的住處在哪裏?”
聞卿讓人帶著寧墨去了楊醒的住處,裝飾簡潔,布置簡潔,可以看出楊醒應該是一個愛幹淨且簡單的人。
但人,總是有缺點的。
寧墨在他的房裏一一的檢查。
……
安稀北做了精心的準備,準備晚上去參加白禦行的宴會。
晚上時分,安稀北才從安寧苑出來,就看到白禦行站在她門口,與牆院裏升出牆外的紅石榴樹相映成趣。
安稀北衝著他笑,白禦行愣了愣,印象中,除了小時候那些兩小無猜的過往,這女孩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露出過那樣會心而真實的笑意。
但這樣的人,卻不屬於她,這令許多人覺得賞心悅目的一幕,卻像一把刀,狠狠戳痛了白禦行。
他的心中,嫉妒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