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青分明是他的兒子,可是在陸家的時候表現得那麼平庸,這才離開侯府幾天,怎麼就突然展露才華了呢?
而且沈長青在接受恩典之後,當即表明自己所有的成就都離不開母親的諄諄教導和妹妹的財力支持。
這功勞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沈府一家人的。
陸彥殊不滿,怎麼半個字都不提他呢?
陸展元也在他耳邊嘀咕:“就算三弟有才華,那才華也是侯府培養的啊!如今他出息了,怎麼能不顧及父親的感受呢?”
陸彥殊深以為然,在多喝了兩杯酒之後,竟然跑到沈府門口破口大罵。
很快就聚集了一群吃瓜群眾,聽著陸彥殊罵人,群眾們默默回家,拿來了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但是礙於這裏是沈府門口,大家都忍著沒動手,免得沈家不好打掃。
陸彥殊還以為這些人都是向著自己的,指著沈府的門,對吃瓜群眾們說:“大家來評評理,這個逆子吃我的,喝我的,我們信陽侯府培養了他十年,十年啊!
如今他有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居然就說功勞全都是他那個母親的?那他把我這個父親又放在哪裏?
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怎麼能做大司農!”
京城的吃瓜群眾們今年一年都在吃信陽侯府的瓜,對他們家的瓜都滾瓜爛熟了,實在聽不下去,便有人開口問:“我說陸侯爺,你是不是腦子進馬尿了?
當初和離,沈娘子清算嫁妝的時候,不是你自己說的,沈娘子的幾個孩子都是吃她的嫁妝長大的,侯府一文錢都沒花嗎?
怎麼,今天見人家沈三公子熬出頭了,被陛下重用了,你又來反口了?”
陸彥殊怒道:“你們懂什麼!沈氏既然嫁到我信陽侯府,十幾年裏怎麼可能一文錢都沒花過我侯府的!”
戶部的一個小吏也在人群裏,聽說這句,立馬從人群裏擠出來道:“信陽侯,當初計算沈娘子的嫁妝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要是現在反口的話,那我得趕緊稟告我家大人,把沈娘子的嫁妝單子重新算一下。
倘若沈娘子當真花了你侯府的銀子,那她的嫁妝缺少的部分就更多,你還得補銀子!”
陸彥殊借著酒勁兒把誰都不放在眼裏,怒喝道:“胡說八道!她既然吃了我侯府的,和離的時候自然要吐回來!憑什麼讓本侯給她補償銀子!”
吃瓜群眾們哄堂大笑。
“陸侯爺,你是吃軟飯吃多了,把腦子吃傻了吧?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人家嫁給你,吃你的喝你的不是正常的嗎?”
“怎麼,陸侯爺這是想一文錢都不花,白嫖啊!”
“十幾年前白嫖個媳婦,十幾年後又要來白嫖兒子,可真是不要臉啊!”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封侯拜相,簡直是我大燕朝的恥辱!”
“陸侯爺你快點兒回家吧,我手裏的臭雞蛋都握不住了!”
陸彥殊指著這群人罵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傻子!瞎子!看不到我這麼多年是如何被國公府欺壓的嗎?”
“我們當然看不到!我們隻看到你們家吃的喝的都是人家沈娘子的嫁妝,就這,你還要跟表嫂勾搭成奸,逼得你表哥去敲登聞鼓!”
陸彥殊一個人說不過一群人,指著這些人罵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不跟你們說,我來找我兒子,我跟我兒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