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敞亮,太陽火紅,張揚再也感覺不到寒冷,他也不必依偎在火堆的邊上,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製冷的冷庫,冷氣逼人,像是已經被風吹涼的冷灰,一動不動,有點觸動,狗子在旁邊看的不下去了,“以後不知道小花怎樣,就當忘記了吧,也許你就不該愛他”。
張揚覺得自己不配去愛,愛人是一種責任,張揚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不再是自己想的那麼可靠。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這一天一夜的波折會讓別人擔心的”,狗子拍了拍張揚的身子,感覺特別冷。
太陽不懂人的心情,當他是不解風情,但是狗子感覺張揚可能已經病了,心情低落的時候,疾病總會乘虛而入。兩個人慢慢騰騰的走回了村子,已近晌午,前腳剛踏進村子,後腳張揚就暈倒了。
張揚不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應該是重一點的感冒吧,但是這種現代已經是小兒科的病症,不知道在這個原始社會會不會死人,但是如果能夠活下來一定是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估計跟彩票差不多。
張揚一病不起,發了幾次的高燒,胡言亂語,簡直不知所謂,一直在咳,村子裏有幾個老人采了點草藥,也沒有工具熬製,所以張揚在病痛的時候隻能是幹嚼草藥了,各種奇怪的味道充斥在嘴裏,張揚想要吐出來,但是珍愛生命,隻能犧牲腸胃了。
村子裏的不太常有人生病,但是隻要染上了,估計就沒有活的希望了,而村子裏能做的做多也就是病症不要傳染,所以一個在狩獵過程中受傷的人或者染上病症的,是沒有什麼希望的,張揚想著,掛掉也好,最好不要這樣半死不活,折騰人啊。
張揚突然有了點叛逆,他想要離開村子,自己自生自滅也好,不必在村子裏人心惶惶,張揚對村長說了,村長也沒有挽留,默默的首肯了,張揚說,給我點時間吧,明天夜裏我就悄悄的走掉。
張揚見了狗子,問他,“那天你為什麼用石頭打我的腦袋?”。
“那是因為我後悔了,我不想你犯險”,狗子轉過臉不太想要麵對張揚。
張揚也放低目光,“如果那個孩子是你的,你會不會不去見小花”。
“我不知道……”。
張揚走了,他還想去看看別人。
有一個彪形大漢在張揚不遠的地方,他想走過去,但是有猶豫,估計那個人就是當初就是把自己背回來的人,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張揚也沒什麼千言萬謝了,不過都是要離開,還扯什麼空頭支票呢,如果有機會,以後還會相見的。
屎蛋兒還在河裏捉魚,張揚湊過身子,看他的皮膚在陽光下和水滴交映,他的弱小的身子,他的稚嫩的臉龐,他的無拘無束,在張揚看來是一種財富。
“抓到了麼嗎?”。
屎蛋兒搖著腦袋,看見不停在咳的張揚,他的腦袋轉了轉,“你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