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程衛把我約出來，我看著他的臉色，感覺有點不對勁，便問，“你查到了什麼？”
程衛看著我，表情沉重的說，“傅先生，這件事也許跟令尊有關。”
我呆愣的看著他，“你說清楚。”
程衛點點頭，從背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老彩照，上麵那個女人穿著一身旗袍白色，旗袍上繡著青色的花，眉眼間盡是憂鬱，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美，和王子衿一樣的美，嗬，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以為這是王子衿的姐妹。
“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張照片，這次我去了蘇州，找到了鍾家人，然後又去了杭州，找到她當年的住址，當年很多人都搬走了，沒幾個人記得她，但是我確在一家相館看到她的照片，我去問了相館老板，他說，當年有一個叫沈紅眉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白天做工，晚上還要去舞廳唱歌，當年他這家店還兼做裁縫，她的舞衣都是他做的，所以還記得她。”
“然後呢？”我見他停下來，便繼續問，“之後怎麼樣了，怎麼會和我爸扯上關係？”
程衛抽一根煙，繼續說，“沈紅眉登台之後舞廳人也越來越多了，她是在裏麵唱歌的，每天唱完就走，那家老板大約也知道她的困境，每月結工資總是給她多算一點，大約一年後，那個裁縫老板經常看到一個男人陪她一起來做衣服，他從他們談話中得知他是來杭州談生意的，那時候這個男人很照顧她，出手也闊氣，做衣服都是選最好的料子，之後便斷斷續續的看他們在一起，就這樣又是一年，有一天她們去裁縫那邊做衣服的時候，一路上都在吵架，最後在裁縫店那個男人更是，把原先做好的衣服竟是折碎了，之後紅眉就跑出去，然後那個男的也跟上去了，再後來，那個裁縫老板就再也沒見到過沈紅眉了。”
“這個男人你怎麼確定是我爸爸？”我仍是不相信。
“作為一個偵探，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是不會亂說話的。”隨後，他從懷裏又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便是紅眉，那個男人又確確實實是我爸爸。
我仍不死心，心存僥幸的說，“人有相似，這張照片也不能證明什麼。”
程衛看著我，繼續說，“那個裁縫店的老板說，那個男人叫傅思成，正是如今中思集團的董事長。”
我點點頭，歎一口氣後說，“你覺得是我爸殺了沈紅眉？”
程衛搖搖頭，“不一定殺了她，也許是把她送到哪個地方去了，這個你應該問問令尊。”
我閉上眼睛，隻感覺眼前一片昏暗，我靜靜呼吸著，然後對程衛說，“你繼續查，查到新的情況再來告訴我。”
“是。”程衛走了之後，我仍然不能平靜，隻是一個王子衿，怎麼會有這麼多故事？那麼王子衿來這裏又是為什麼？難道她一早知道我是傅思成的兒子？不，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