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軒轅凰的女子,連理都沒有理會那老者,直接蹲下身來,伸出一隻白玉般的纖纖細手搭在了君漠祺的脈上。一對柳眉,也越皺越深。抬手點了幾處穴道之後,才緩緩起身。
賀蘭玥聽著軒轅凰這個名字極為耳熟,略一沉思忽然想起了眼前女子的身份,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鸞妃娘娘,君漠祺的傷勢……”
這位武功高強的白衣女子,正是君漠祺的生身母親,原名軒轅凰,師出海外。同在大陸的,還有一個師妹,是賀蘭玥的生母,叫軒轅雀,此次沒有露麵。
知道了麵前女子的身份,賀蘭玥的心中是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軒轅凰的出現,是否也意味著她的母親也就在周圍不遠處?擔憂的是,軒轅凰是君漠祺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婆婆,媳婦見公婆,難免有些緊張。隻不過,眼下不是緊張的時候,所以賀蘭玥挑了一個她還算熟悉的稱呼,叫道。
軒轅凰擺了擺手,轉頭看向賀蘭玥,和藹的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必如此稱呼,眼下給祺兒治傷要緊。”
“是。”麵對自己的婆婆,賀蘭玥自然會遵守禮數。但是,現在她更關心的是君漠祺的傷勢,“可是,他究竟傷的如何?究竟該如何醫治?”
“祺兒經脈盡斷,怕是今後隻能是廢人一個了。”軒轅凰的語氣平淡,但是難掩眼中的疼惜。
聞言,賀蘭玥的心這才算是稍微放下了些。其實,她最怕的就是君漠祺的傷勢太重,無藥可醫。筋脈盡斷雖然也是極為嚴重的,但是畢竟保住了性命。隻要君漠祺活著,她就非常知足。至於是否武功蓋世,是否達官顯貴,她並不在乎。隻要他能陪在她的身邊,就足夠了。
不過,要君漠祺接受自己武功全廢,也許還需些時日。但是,她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直到他完全接受,不離不棄。
“無妨,沒有武功,也不見得一定是一件壞事。隻要他的性命還在,就好。”賀蘭玥吐出一口氣,整個人也稍微放鬆了一絲。
軒轅凰顯然對於這個答案有些意外,側眸看了一眼賀蘭玥,沒有開口。
另一邊,那仙風道骨的老者,也查看完了自己徒弟的傷勢,一張臉拉的比驢臉還長,臉色陰沉似水,朝著軒轅凰怒喝道:“喂,邪女,你的兒子逼著我徒弟用出了噬魂決,如今平白耗費了十二年的壽命,你說,這事情怎麼了結吧?不然,老道我打上你們山門,非要討個公道不可!”
如此一番話,幾乎將事情的黑白完全的顛倒過來,錯的一方竟然成了君漠祺和賀蘭玥。
不過,軒轅凰對此並沒有做出多大的反應,而是一臉淡然的道:“妖道,你說我兒子硬闖這困龍陣,就是為了逼你徒弟用出噬魂決?似乎他們之間的實力,並沒有大到一方完虐另一方的地步吧。這裏是你徒弟布下的陣,他若是想逃,還會困難嗎?”
軒轅凰說話,並沒有用很高的聲音,很大的力氣,相反平靜和諧的很。但是,正是這個聲音,卻讓人無從反駁。
“而且,你的徒弟,善用噬魂決,已經違反了規矩。如今,又將我的兒子打成重傷,這筆帳,是否該算一下?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不介意打上你們的山門,討個公道。”軒轅凰說道後麵,又將老者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而且仍舊的無從挑理。
老道一時語塞,停頓了幾個呼吸之後,才開口道:“你怎麼知道老道的徒弟不是在有性命之危的時候,才開啟的噬魂決。這樣算來,是你的兒子先將老道的徒兒打傷的。你兒子的重傷,是因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軒轅凰聞言輕笑,其中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諷刺,“妖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而且偏袒至極。”
老道似乎被點到痛處,頓時臉色一變,怒道:“怎麼?之前沒有打夠,現在還要再打一盤嗎?來吧!老道還從未怕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