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把元睦抱在自己懷裏,安慰好他,才問,“嬤嬤,是什麼事兒,那個賤人在喊什麼。”
“說咱們心狠手辣,在香蕉裏下毒,害得她一雙兒女上吐下瀉發燒不止,呸,明明是身子賤,享用不了好東西。”
李嬤嬤心知肚明,這毒是肅王爺下的,用針管兒紮了巴豆汁下去,她瞧見了,可這賤胚子就該這樣,沒規沒矩的,家裏教不好得罪了人,那多得是外人替王府管教。
明銳一聽李嬤嬤的語氣,就明白了,不過不要緊,她從來也不是什麼善心的人,凡事分立場,客觀的說這事兒和她脫不了幹係,可誰又能奈她何呢?
明銳輕笑,低頭拍著元睦的背,“弟弟,沒事兒哦,你想吃什麼,阿姐叫人去做哦。”
淩妃今日哭死了都沒用,這院子裏沒有案犯,是淩妃的兒女犯賤,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她七叔叔,七叔的記仇連叔公和皇爺爺都是後怕的,滿朝文武誰都不敢開罪,就她爹犯糊塗。
真是活該喲,不作不死喲。
“阿姐,元睦怕,會打元睦。”元睦見阿姐一直不躲起來,急的快哭了,一會兒妖怪就會來打他了,也會打阿姐。
“乖,阿姐是神仙,阿姐有絕招兒,一放神技,那妖魔鬼怪就不敢來了。”
明銳一邊安慰著元睦,一邊聽外麵的動靜,院門大開著,她醞釀了一下情緒,隨即嚎啕大哭。
“妖怪要吃寶寶,皇爺爺,皇爺爺救命呀!”
見明銳裝哭,李嬤嬤在旁邊掩唇一笑,和幾個侍女強忍住笑,一起做起大戲來,裝出急急忙忙地樣子驚呼。
“郡主不哭不哭,嬤嬤給您去找皇上,乖乖,不哭不哭哦。”
因為明銳大哭,下人們‘亂’成一團,幾個侍衛匆匆地出了院門,吆喝著備馬,作勢要進宮稟報。
慕容徹一見就急了,驚動了父皇,那靈兒又要受責罰了,於是他也顧不上安慰淩妃了,急忙去攔侍衛,淩妃沒人管,哭鬧得愈發厲害,一時間,整個郡主院亂成了一鍋粥。
睿王府隔壁是公主府,聽了府裏哭天搶地,就派了人來看,三皇姑是個很不好相與的主兒,因為往事結仇,對慕容徹最看不上眼。
這下可得了個好把柄,於是立馬派人給宮裏送信兒去了。
彼時,皇帝和南宮輝正和幾個大臣商議朝政,冷不丁聽到三公主府來了人,皇帝還很奇怪,“誒,三妹這倒是稀罕,怎麼有空想起朕這個可惡的大哥來了。”遂招了首領太監,叫他去問是什麼事兒。
誰知道首領太監一臉驚慌地回來了,“回皇上話,公主府的人說,睿王府在打架,聽著郡主哭聲不止,似乎是挨了打,睿王爺還攔著侍衛,不許他們回宮報信……”
“這個逆子,居然敢打小寶,真是反了他了!”
一聽心頭肉挨打,皇帝拍案而起,龍顏大怒,回身取了鞭子,就要去睿王府大興問罪之師,若不是南宮輝攔著,恐怕連劍也要拔出來。
南宮輝拖著自己的大哥,人老了,實在是拚不過力氣,他大喘氣,“大哥,您也不問問緣由,若是明銳調皮,明天群臣就要說您寵愛孫女,失了英明了。”
“他們敢!”皇帝龍眼一瞪,“一個個都反了!朕還活著,家事還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越老越頑固,皇帝的脾氣上來了,想要息怒就不那麼容易了,南宮輝無奈,隻能趕緊問太監是何緣由,誰知道首領太監說,“回皇上和四爺話,公主府的人說是郡主好意將貢果轉贈睿王側妃,誰知道側妃子女吃了香蕉,高燒不退,上吐下瀉,側妃要去郡主院子裏拿人,然後就亂了,郡主現在哭得可憐,三公主說,您要是不去,這以後,郡主就歸她管了,誰也別想搶。”
不說還好,一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南宮輝鬆了手,怒其不爭,這樣的嫡子如何能擔得起皇位,難怪皇兄鐵了心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明晟和明銳身上。
兒子不成器,隻能指望孫子了。
南宮輝不管了,皇帝沒了約束,這下,真的拿了九龍劍,火速趕到了睿王府,大興問罪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