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銳呆愣,元君卻坐直了身子,指著傻兮兮的明銳和元睦,很理直氣壯,“我是元君,妹妹就是一君,弟弟就是二君。”
說罷,他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取了筆墨,寫下了大大的“一”字和“二”字,毫不客氣地貼在了明銳和元睦腦門兒上。
他動作實在是太麻利,把明銳都搞懵了,哇靠,她撿了個熊孩子啊喂!這是什麼情況!明銳看著眼前笑得異常燦爛的元君,伸手從自己腦門上撕下了那個字條,妹子的,這是個啥順序名字啊。
元君見明銳撕了字條,就趕緊衝過去,按住了元睦的手,不準他再撕掉,明銳回頭一看,隻見小呆元睦的腦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二字,當下就笑了。
“二君,這名字好,哈哈哈。”她捧腹大笑,是多麼機緣巧合才能得“二”為名啊。
和小屁孩兒混在一起,明銳馬上也變成了熊孩紙,抓著元睦逗他,小呆子也傻兮兮地笑,追著姐姐玩鬧,三個大小屁孩子玩得歡樂無比。
滾燙的洗澡水已經差不多了,明銳拉著元君和元睦,要給他們兩個洗澡。她覺得都是男孩子,一起洗也沒關係,可元君卻猛地漲紅了臉,捂著自己的小弟弟,不肯脫衣服。
“妹妹出去,羞羞,哥哥洗澡不能看。”
明銳挑眉,喲,這六歲的屁孩子講究還蠻多,她故意不走,誰知道,元君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越發羞臊。
“隻有我媳婦兒才能看,妹妹不能。”
“哈,媳婦兒,哈哈哈哈。”明銳被元君的老實又可愛的樣子逗樂了,她扶著牆出門,差點笑岔氣。天,這古代的孩子太早熟了,都知道媳婦兒能看他落體別人不能了。
元君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地起來,趁別人還沒起床的時候,跑了。明銳有些擔心,她吩咐下人不動聲色的去找找看,要是看到他從東院門狗洞鑽回來,也千萬要躲起來,別嚇到他。
果然,下午的時候,元君又一身狼狽的回來了,明銳沒問為什麼,元睦是個老實的善良人,默默地揪著元君的衣角,用目光乞求著明銳,希望她能幫這個小哥哥。
明銳也沒說什麼,繼續裝作大家都沒有發現他們的樣子,吃飯洗澡睡覺,她準備好的衣服派上了用場,終於,元君不用穿髒衣服了。
一連十幾天,就像是認路的小貓一樣,元君每天早上消失,下午回來,院子裏的人也會自覺地避開他,漸漸地,元君也不怕了。
二月初一,原本是明銳生日,但是她今年不過生日,要過延期六九五十四天的三周禮,這個被政治化的生日,也成了明銳心病一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總感覺自己像是棋子一樣被擺弄著,真是很壓抑。
“哎,小屁孩兒,你吃麵條不。”
明銳騎著小木馬晃悠著,想的腦袋疼,見元君和元睦在玩兒,就隨口問了一句。她還是想過生日的,比起那個尊榮無比的三周禮,她更想和家人在一起過個小小的生日,一桌子好菜,幾碗長壽麵,幾個至親家人,比風光無限要珍貴的多。
況且她一個三歲的娃娃,風光和麵子都不屬於她,也沒什麼好嘚瑟的。
元君正在和元睦彈琉璃珠兒,聽明銳問話,嘴角抽了抽,馬上反擊,“小小屁孩兒,本大爺才不吃麵條,麵條最難吃了。”
明銳黑線,真是一點兒都不吃虧的屁孩子,相處久了,這“哥哥”霸氣側漏的本質就暴露了,完全就是個傲嬌小霸王,一戳到痛處又不會反擊的時候,就會一個人悄悄躲起來哭,不是小屁孩兒是啥。
“姐姐,元睦吃麵,姐姐過生日,吃壽麵。”元睦拖著一個方盒子,滿地撿元君扔掉的珠子,而後一個個按照顏色排列好,聽到明銳說麵條,就抬起頭,說要吃壽麵。
“元睦,你怎麼知道?”府裏沒準備啊,明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元睦怎麼會知道她要過生日?
“姆媽說的,姆媽說,明天要給姐姐煮一碗壽麵,我們都有份。”
說罷,元睦又拖著盒子去追元君了,明銳心裏對這個姆媽突然有了幾分好奇,不過旋即就打消了想法,輩分差的太多,他們老一輩的故事,她還真是沒有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