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誰追就殺誰,誰還敢追啊,他們成心的,就是看明銳和我不順眼,要我們自己了斷是不是!”南宮敏也沒什麼禮儀講究了,她女兒都沒了,她還活個什麼勁兒,怕個什麼勁兒啊,於是破罐子破摔,幹脆變成了潑婦一個。
“大敏,哥在,誰都不能欺負你們!”慕容徹低低地吼了一身,他看著皇帝,難以置信,“父皇,你好狠的心,明銳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遷怒於她。”
他咬著牙,以為皇帝是懷疑明銳並非慕容血脈,所以才故意要趕走她,可是他相信明銳是他女兒,他就是相信!“父皇你要怪誰啊,當初——”
當初要不是他們強逼阿敏下嫁,強逼他娶,他們原本是兄妹,明明知道他們各自心有所屬,還屢次下藥逼著他們圓房,這是誰的錯!
“你們都清楚,阿敏她沒錯,我和靈兒也沒錯,一切都是你們兩個逼得!”
慕容徹喉嚨裏像是塞了棉花,往昔那些身不由己,他做兒子的都沒臉再說了,為何這些老不死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明銳是我親生的,她姓慕容,你們是不是聽了什麼混賬消息,所以故意要弄死她,啊——”
“好啊,原來是為了這個要弄死我女兒,算你狠。”南宮敏看著南宮輝,眼裏是滔天的恨意,南宮輝見他們兩個雙雙誤會,趕緊解釋。
“不不不是這樣的,是我們大意了,覺著慣得明銳任性驕縱,該管管,給她個教訓,誰知道,誰知道我的小寶兒就沒了,敏兒,你以為爹爹不難受嗎……”
說著,南宮輝拍著大腿哭了起來,“哎呀,可冤枉死老頭子了,阿敏,爹爹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南宮敏聽了,扭過頭不看他,慕容徹轉身衝出府,騎馬帶隊去找人了。
整整一夜,京城雞飛狗跳,可是仍舊不見明銳下落。
太陽升起,冬日的晨霧漸漸散去,明銳伸了個懶腰,睜開眼,見貓咪和元君都睡在自己身邊,又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哭著走了一下午,她真是累壞了,一點兒都不想醒。
鳳火樓管事的站在院子裏,聽外麵兵馬雜亂,心裏七上八下,他看著自家主子,又看了眼睡著兩個孩子的屋子,小心翼翼地說,“爺,這孩子在咱們這兒可不是個辦法,您給送回去吧,啊。”
他還得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哄,“先送回去,以後想見還是能見的,雲小姐有知,也不會怪咱們,畢竟,公主在東明也挺——”
鳳火樓管事某“野牛”的好字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生生地瞪了回去,他見主子怒目視之,於是轉頭,裝作四下看風景,“嗬嗬,爺您做主就好,您做主。”
“要是真的那麼好,妞妞就不會被攆了出來,一個人抱著貓咪在冰天雪地裏走,她才四歲,京城裏多少險惡,而那些人一個隨從都不打發,明擺著是叫她自生自滅,你說這叫好!”
楚凡火了,他聲音太大,吵醒了屋子裏的貓,也吵醒了元君。
“死老頭,你叫什麼叫,我妹妹還睡著呢。”元君給明銳蓋好被子,將她摟住,又迷迷瞪瞪地睡著了,貓咪翻了個身,又窩了起來。
楚凡被罵得閉了嘴,他挺不服氣,老小孩兒一樣,踢了鳳火樓管事‘野牛’兩腳撒氣,野牛委屈地摸著屁股,心裏無語,小少爺給爺氣受,爺每次非得小孩兒似得泄憤才算。
幾個主子都這樣,鳳火樓的將來真是不會太好了呢。
可無奈歸無奈,他們都知道把明銳留下是不對的,現在,他們還沒辦法照顧這個孩子,隻能將她仍舊留在慕容皇室。
野牛去套馬車,楚凡見了,小孩子一樣踢著院子裏的石子兒,磨蹭著,就是不想把明銳還給人家,最終,樓裏幾個管事的都來勸,好不容易勸動了楚凡,他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明銳的睡穴,將她抱上了車,往南宮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