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問的一語雙關,甚至有些歧義,因為它沒有明確表明是寶藏本身與館長有關,還是寶藏的偷竊過程與她有關,反正不論她回答什麼,總可以找到一大堆漏洞與值得鑽入的小空擋。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你覺得有關就是了。”米斯丹黎微微一笑道。
一句話讓黎萱挑眉,隨即釋然,並勾起了淡淡的有幾分興味的笑容,館長的睿智並非外界傳言那般空穴來風,她的這句反問不僅給她自己拓寬了退路,也把對方逼入了不管怎麼說都沒理的死胡同。
為何說死胡同呢?
“嗬嗬,館長的話讓我原本堅定的立場都動搖了。”是啊,一切都讓對方來揣摩,那對方又不知情怎可得知其中的一二?
突然,淩淺易從座位上站起身,微微欠身對館長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改天抽空再來。”然後輕輕拉起黎萱,兩人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可剛碰到門把手卻被館長叫住了。
米斯丹黎女士麵帶著最初見到時的笑容,不過她並不是對著淩淺易,而是對著黎萱,輕輕的說,盡管聲音細微可在空曠的大廳中卻顯得格外清晰,:“你確定你想深入到最後嗎?即使得知天大的真相遍體鱗傷也不怕?即使,重溫十年的孤獨也無所謂?”
黎萱聽後一震,猛地回頭。
“我不會讓她受傷。”淩淺易凜冽的眯了眯眼,清冷的聲音淡漠襲來,簡短而堅定,拉著黎萱的手更用力的握緊了些,背對著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可還是讓館長為之驚訝,沒有接他的話,好似默默的認可了。
一路上黎萱沒有說話,回到酒店默默的把自己摔在沙發上,一手背扶額,喃喃道:“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停頓了片刻,語氣略帶幾分虛渺道:“淺易,我越來越不明白父親的用意了。”
察覺到她心情的起伏,淩淺易安靜的坐在她身邊,眼神溫柔且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頭發,過了許久,似乎是在醞釀他二十五年來少有的幾次勸慰話語,
道:“別想那麼多,伯父讓你調查自有他的用意,或許,到最後事情也沒她說的那麼糟,我會保護你的。”
聽後,黎萱輕笑,扶額的手緩緩撫在男人摸她頭發的手上,絕美的臉龐映襯著幸福與滿足,淡淡道:“雖然安慰人這門學問你還不夠標準,但在我聽來卻意外的受用呢?樸實果然有樸實的好處。”
盡管這麼說,淩淺易卻並不生氣,反而打趣道:“有本事你也安慰我啊?”
黎萱翻了個白眼,一掃剛才陰霾的情緒,一咕嚕翻起身,戳了戳他的胸口,鄙視道:“喂,你還需要安慰嗎?如果連你都需要安慰了,那全世界的人都該齊聲說‘我擦’了。”然後自顧自的哈哈笑起來。
見她心情開朗了,淩淺易也咧開嘴緩緩笑了,這個笑容少了分疏遠,少了分冷漠,多了份親昵,多了分戀愛中的羞澀。
看到這個俊美笑容的黎萱也欣賞的眯起了眼,然後毫不猶豫得伸手在他臉上揩了下油,吃了別人豆腐還正大光明的露出痞痞模樣,就跟她真是大爺對方真是黃花小姑娘一般,色迷迷道“淺易呀,你說你笑起來那麼好看,冷爺真是打心眼裏喜歡你啊,怎麼樣,把你交給我如何?”
而被吃豆腐的人呢,明明不喜歡這類似有辱性別的調戲,卻太陽打西邊升起似的挑挑眉,說了句讓黎萱大跌眼鏡的話:“被您看中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巴不得你快點實在的要了我。”
明明是打趣的話,卻硬生生的讓黎萱紅透了臉,搞什麼嘛,話題這麼敏感,害得她都不知道以什麼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