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要恨就恨你最親近的人,他始終都沒有說出來,不僅是出於同情的角度,更是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夠了,無需在傷口上撒鹽後再撒辣椒粉。
“你他媽的..”喬臉色蒼白,狠狠的咒罵著,足以見到他此刻的狼狽不堪。
一直不開口的館長才終於從整件事情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剛才還傲氣自滿現在卻深受打擊的男人,再如何也明白有些事情終究要妥協的。歎了口氣,轉向淩淺易,澀然道:“我跟你們做筆交易吧,關於那份遺產。”
“是..他們的遺產嗎?”黎萱眼神閃爍了下,不確定的問道,怎麼說呢,內心有點忐忑不安起來,畢竟是自己家人遺留的東西,心理或多或少都有很大負擔。
米斯丹黎點了點頭。
“說來聽聽。”淩淺易不慌不忙的道。
“我隻用這份遺產,替喬換一份和平協議。”
“替他,你憑什麼替他?還有,你怎麼不保證他不會再來尋仇?”抱胸,饒有興趣的問道,與此同時,一旁的喬也震驚的看著館長,不可置信的說:
“你是不是瘋了?”
“你給我閉嘴,事到如今你還想如何?我以他妻子的名義替他,說的過去嗎?”兩個問號,對兩方不同的人說,兩種語境,讓聽者懷揣不同心思。
半天靜默,“成交,我會派人聯係你。”淩淺易勾唇滿意的笑了笑,這是他要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結局。
說罷拉起黎萱的手,可扭頭剛走出兩步,卻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回首,衝館長道:“黎萱永遠不是一個人。”
館長目送他們離開的身影,想起了當日自己曾對黎萱說過的話,‘你確定你想深入到最後嗎?即使得知天大的真相遍體鱗傷也不怕?即使,重溫十年的孤獨也無所謂?’現在看來,真是錯的離譜,連最起碼應該把其中的‘你’換成‘你們’都沒想到…
有些事開了頭,卻注定了最終的結果。
一路上默默無語,黎萱明顯沉靜在剛才的對話中無法自拔,實話講,任誰突然間知道一直被認定的父母不是親生的都會被打擊到,何況對於她來說,親情是一個敏感到極致的話題,無動於衷?根本不可能。
而淩淺易這邊,開著車,一會兒目視前方,一會兒又偏頭瞅瞅身邊人,但並沒有打斷她的思考,因為他明白黎萱有她自己的想法,也有她自己的獨立空間,這不是任何人能幹涉的。
何況過多的關心隻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就像有些人在哭泣的時候越是安慰越委屈一個道理,既然如此,何不任她而去?
未嚐不是好事。
回到酒店,直到踏進客廳的第一步,黎萱才猛然回過神來,看著前方領著她走卻默不作聲的男人,忽然想通了什麼似得,鼻子酸酸的,更有幾分淡淡的欣慰從心底湧起,這個男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這份情,她接收到了。
停下腳步,說了這麼一句話:“淺易,可以做你女人嗎?”
淩淺易前進的步伐頓了一下,但僅僅是一下,又拉她繼續往客廳中走,邊走邊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不容置疑,所以,別想別的。”
黎萱輕笑著搖頭,並不為此辯解什麼,反而緩緩開口道:“我的意思,聰明如你,怎麼可能聽不懂呢。”全身心的相信著他,連本該是疑問的話都用了肯定句。
“你沒想錯,我就是那個意思。”又補充了一句。
前方走的男人再也沉不住氣,聽後猛然回頭,表情似是隱忍卻更多的是認真到極點,講話的音調想當然也提高了不少,
“黎萱,我愛你,很愛,但盡管如此,在那種事上我也不希望你受委屈、或者有一絲不情願,今天的事情對你影響很大,我明白,所以你更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說些...說些讓我占你便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