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唐暖央吃力的把五分鍾還站在頂樓高級公寓的臥室裏淡定自如,侃侃而談,五分鍾後心安理得的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的家夥,吃力的從電梯裏扶出去。
她不知道這一刻,她是否是被神功護體了,以至於變的力大無窮,能把一頭沉睡的獅子從森林裏背到野外。
“喂——,洛君天你醒醒啊,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她把他摔在公寓外,噴泉與花壇中間的那張白色長椅上。
然後自己哈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像是剛剛跑完的運動員,喘個不停。
洛君天像個睡美男一樣的躺在白色的長椅上,在他周圍全是花。
唐暖央保持了半彎腰的姿態,看著他這張就算不眠不休盯著看上三天三夜,卻仍會在不經間的一次凝望中,被他給驚豔到的臉,深深的歎息了。
她凝望他,從他那柔的像雲絮一樣的發絲,光潔的仿佛是大理石般的額頭,那深邃的雙眼,高挺完美的鼻梁,花一般柔嫩誘惑的唇,他的喉結,他煙灰色純羊絨圍巾下的跳動的心髒,從他身體每個毛孔散發出來氣息,,,,
這一秒,找一千萬個理由,也無法掩蓋一個事實,她想念他了,真的狠狠的想念他了。
那些連月來壓在胸口,死死堅持著,用盡一切方法不去想的人,其實一隻像天空的雄鷹般,盤旋在她的頭頂,一次都沒有遠離。
“洛君天——”她柔柔弱弱的叫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臉。
睡美男連睫毛都沒有扇動一下,氣息勻稱。
她盯著他的唇,閉著眼睛,神使鬼差的低頭蓋在他的唇上。
很純潔的一個吻,終結她的心痛,也終結她的想念。
這輩子,她會死他的手上的,那是拂過心頭最滾燙的話。
她把唇從唇邊移開,將耳朵跟臉壓在他的胸口,像個吸毒者一樣,體內有叫囂的貪婪,正瘋狂的撕扯。
噴泉噴出的水,嘩嘩的衝入池中,從被重新吸入管道,噴射出水花,如此循序,終而複始,就像他們在,在無數次的破裂後,又歸攏到一起,等待下一次的破裂。
但這些都是他們心甘情願的,愛情就是一場心甘情願的自虐!
洛君天已經醒了,在她用手戳自己的時候,他就醒了。
她親了他,又像小狗一樣在他胸口蹭來蹭去,他都知道。
他覺得自已空虛又覺燥怒心,服下了一劑溫潤清熱的薄荷水,通順安然極了,他要一直裝睡下去,那樣她就會一直靠在他的懷裏。
時間似乎被靜止了,畫麵如此的和諧溫馨,沒有爭吵,沒有尖酸,也沒有眼淚,,,
夜變的更深了。
噴泉過了午夜12點不碰了。
氣溫降至冰點,四周一片寧寂。
唐暖央坐在地上,趴在他的胸口,睡的很沉。
他們露宿在街頭,這麼冷的天,這麼黑的夜,仿佛是兩個無家可歸的瘋子。
可誰又知道,在她的夢裏現在正春暖花開。
洛君天睜開眼睛,不行,在這裏睡到天亮,明天都得掛急症。
他輕輕的搬起她的腦袋,坐起身來,把她抱到自己的膝蓋上,拉緊了她的身上的大衣,扣起上麵的扣子,這樣她能暖和一點。
看她睡的紅撲撲的小臉,他摸了摸,溫柔的笑了“真是個笨蛋!”
抱起她,他像抱起一隻小貓般輕鬆,來到車子旁,把她放進去,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一路,她都睡的安穩。
開了約25分鍾,車子停要山坡最高處的一棟別墅前。
這是他三個星期前買的,那棟公寓是他平時招待同學跟朋友的,而這裏沒有人來過。
他發給她的,明明是這裏的地址,她卻跑到那邊去了,還引發了一場烏龍戲。
天知道他才沒空管丹妮絲跟誰上床呢,或許對於別的男人來說美女是個誘惑用詞,可對於他來說,美女跟路邊綠化帶裏整齊排列的一盆盆嬌豔欲滴的花,他見的太多太多了。
身邊這死丫頭,雖然是女人,不過她不是美麗的鮮花,她是鐵樹!
熄滅了車燈,他把她從車裏抱下來,進了屋子,徑直抱到樓上的大床上放下,脫了她的外逃,打了暖氣,蓋上了他的被子。
“嗯——”唐暖央把身體向下縮了縮,聞到被子上的氣味,睡夢裏腦中閃過一個念想,這是洛君天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