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臉(1 / 2)

買完布匹和棉絮,寧修遠又花了一百文錢買了一些花椒辣椒之類的調味品還有一條草魚外加一窩小雞之後,便拉著墨凡禦準備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寧修遠臉上的笑容一直都保持著。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沒能維持多久,他們剛走到家門口,寧修遠本來還帶著笑容的臉色一沉,瞬間變成麵無表情的模樣,雙唇已經抿成一條直線。

大門口坐著兩個中年人,他們一看到寧修遠回來,就立馬站起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簡直能笑出一朵花來。

“修遠啊,你回來啦,我跟你叔等你好久了,真是的,你怎麼都不通知我們一聲就把門鎖給換了,害我跟你叔進不去,在門口吹了半天風。”

徐立花半是埋怨的話音落下,眼神又落在寧修遠手上牽著的驢車上,在看清楚車上麵的小雞和布匹時,眼神一亮,就想要上前,她剛想要換身新衣裳呢,雖然那布匹的顏色和花色都素了些,但是也不錯啊。

寧修遠將徐立花的眼神看了個徹底,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他上一世孤兒一個,並沒有任何親人,但是在他印象裏,所謂的親人,應該是和藹的、慈祥的,會用溫柔的話語說話的,哪怕是叔嬸伯姑之類的,也應該是可親的那種,而不是像麵前的兩人,完全不像是一般叔、嬸該有的模樣,自私自利的徹底。

這兩個中年人,便是原主的叔叔和嬸子,寧恒山和徐立花,都是親的,可惜,他們可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從來沒有把寧修遠當成親人。

他們知道自個兒這個侄子在他爹娘離世之後,便將全身心的放在讀書上頭,對其他事情都一概不關心。

於是兩人就時不時就來找寧修遠用各種借口要銀子,直到他們發現從寧修遠手裏的銀子已經不多之後,兩個人便幹脆打起了這房子的主意。

在他們看來,這本來就該是給他們的報酬,他們可是幫忙養了寧修遠五六年呢,又是做飯又是做衣服,他們就是要個房子怎麼了,辛苦費總該給點的。

隻不過,兩人怎麼也沒有料到,之前他們每次找這個侄子拿銀兩的時候對方都給的利索,結果這次提出要地契的時候,卻被拒絕了。

寧恒山和徐立花那個氣的啊,不知道這個侄子怎麼就開竅了,居然敢拒絕他們了!

於是後來徐立花幹脆每天三頓的上門,目的就是為了這房子,他們可是去找人打聽過了,這房子要是拿去賣,可以賣上兩百多兩銀子呢!

兩百多兩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他們就是種半輩子的地也賺不了那麼多,於是,已經被迷了心竅的徐立花終於有一天爆發了。

這一天,徐立花直接在河邊跟寧修遠吵起來,她一邊用粗鄙的話語罵著寧修遠,一邊還用手推搡他,她是個幹農活的,本來手勁兒就大,而且本來就長得壯實,而寧修遠的身體因為常年不曾鍛煉,瘦瘦弱弱的,雖然已經弱冠之年,但是細胳膊細腿,跟徐立花根本完全沒法比。

於是,寧修遠一個不小心,後腳踩空直接掉下河,冬日的河麵隻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根本沒法承載一個成年人的體重,他一摔下去直接就掉進冰冷的河水裏。

徐立花當時就傻了,在別人救寧修遠的時候,就匆忙跑回家,把這事情就跟寧恒山講了。寧恒山聽完之後,當時也懵了,他雖然想要那地契,卻並沒有想要侄子的命。

這麼想了一夜,寧恒生突然就想通,覺得他們的機會到了,如果這次他那侄子沒有堅持下去就死了,他們就可以直接拿走那房子,畢竟他們可是對方還僅存的,唯一的親戚啊。

想通之後,寧恒山就把這些跟徐立花說了。當下徐立花也放下心來,然後兩個人商量著,等到小半個月後再進城看看,即使他那侄子大難不死,他們也沒有虧什麼,大不了他們再扮的可憐一些。

寧恒山知道寧修遠心軟的要命,到時候肯定是會原諒他們的。

於是,兩個人在家裏等了小半個月也沒有等到寧修遠的死訊和其他消息,於是便一起過來看著,結果到門口卻發現門鎖居然換掉了,當時他們就給嚇到了,以為這房子被別人霸占,剛叫喊沒幾聲,隔壁鄰居就出來告訴他們寧修遠出去還沒有回來,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隻要房子還在就好。

寧修遠他爹並不是富裕人家,隻是當年,他偶然救過一個身份地位極高的人,作為報答,那人醒來之後便將這宅子送給了他。

這房子雖然比不上城裏那些真正的富裕人家,但是絕對不差,有個前原後院,房間也有六七間,已經比起一般人家好上一些了,而且位置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