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喻書(1 / 2)

喻之海離去之後,就剩下喻書看著段斜然,這喻書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是喻之海的仆人兼保鏢,喻家倒了之後依然跟著喻之海忠心耿耿。

他看了看角落裏的段斜然,那看起來似乎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渾身都濕透了,一直在發抖,也不說話。

喻之海吩咐他看著人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看,隻是有些別扭地站在一邊,不時地看一眼窗外,再看一眼段斜然。過了沒多久就聽見那段斜然發出一聲低低的聲音,他怔了一下,朝他俯下身去想仔細聽聽他在說什麼。

段斜然隻是在說:“冷……我好冷……”抬頭看了喻書一眼,他可憐兮兮地說:“我好冷呐!”

喻書為難起來,他也覺得這孩子渾身濕著被綁在這裏定不會舒服,但是這個荒郊野外的他也沒有可以更換的衣服給他,蹲下去把他眼前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一張小臉來顯得尤其的楚楚可憐。

段斜然雖然有些糊塗,但是還記得就是這個人把他綁來的,當時他的胳膊勒著他的脖子差點把他勒死,心想這不是個好人,不禁看向他的眼神就冷冷的,往後麵又縮了縮,其實也沒有什麼空間可以縮了,他隻是把背貼在牆上而已。

喻書往窗外看了一眼,估計喻之海暫時不會回來,就把綁著段斜然的繩索鬆開了,段斜然一驚,還以為這是要放了自己,但是喻書隻是把他的濕衣服脫了下來。

段斜然皺皺眉:“都說了我冷呢。”

喻書道:“濕衣服穿著會更冷的。”

段斜然見這人雖然長得有些凶,但是通過這麼一陣子的察言觀色,他發現這人似乎比方才那個人要善良一點,這會兒正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穿到他身上。

“這裏沒有別的衣服,在你的衣服晾幹之前,先穿著這個吧,不要凍著了。”

段斜然不禁覺得好笑,心想你綁了我來,方才你那個同夥還踢了我一腳,還罵我去死,怎麼這會兒還擔心我是不是會凍著,難不成是在玩什麼遊戲?

喻書見段斜然神情懷疑,不禁有些尷尬,本來他就不是做綁匪的料,一直不能接受自己居然實施了綁架一事,但是既然是喻之海的命令,那應該是有他的道理。

因為他對這綁架行為一直難以釋懷,所以就對段斜然格外的內疚,生了火放在他麵前,還幫他擦幹了頭發。

段斜然被他鬧得有些糊塗,喝了一點熱水緩回精神後,他決定要了解一下這事情的緣由了。

喻書聽見他發問,立即有些臉紅:“這個……我……”

段斜然見他完全沒有最初綁架自己時那種氣勢,明白這不過是個紙老虎,不值得可怕,於是放鬆起來:“剛才那個人,是你的同夥?”

喻書對“同夥”這種帶有犯罪意味的稱呼顯然感到不滿,皺著眉頭道:“什麼啊,喻少爺是我的主人呢。”

言語間竟有些自豪的意味,段斜然不禁有些吃驚。

他真是頭一次見一個仆人會以這種自豪的語氣來提及自己的主人,至少他是難以想象葉子會作出這種事情,事實上,即使葉子不說話,他也知道,葉子其實也是深以自己為恥的。

喻書似乎因為提起他的主人而有些難以抑製的激動,不顧段斜然那冷漠的表情繼續道:“少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段斜然不禁冷笑:“世界上最好的人居然會做出綁架這種事情?”

喻書被戳到痛處,努力地反駁道:“這……這不是綁架……這不算綁架……”

“哦?”段斜然覺得理解不能,“那麼,你們把我綁在這小屋子裏,算是什麼?”

即使隔著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也看得出來喻書那張偏圓的臉紅起來:“這……隻是,因為,少爺要救老爺……”

段斜然倒也不算傻,大約能猜出這來龍去脈,段匡亦害人無數,自己這個無辜的倒要做替罪羊,但是被段匡亦害的人不計其數,誰知道他這是落在哪一家手上了呢,於是問道:“你家老爺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