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采然要訂親,段府上上下下忙得很有秩序,段斜然在這秩序之外。
又出去瘋玩了一天,回家的時候大門竟然還開著,段斜然很沮喪失去了一次爬牆的機會,門房老周探出頭來道:“五爺,九王爺來了,等了您一天了。”
段斜然愣了一下,說:“已經走了麼?”
周門房道:“沒呢,還在您屋子裏等著呢。”
段斜然歪頭看了葉子一眼,葉子對九王爺的名號並不敏感。
因為先前在明秀那做了一些惡心的事情,他如今還有些不願意見明秀,但是當時他那麼慷慨地送自己人和東西去找葉子,如今葉子也找到了卻對他避而不見,好像有點說不太過去。
段斜然心情複雜地往自己那院子裏走,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明秀。
明秀已經等得很火大了,他聽說段斜然最近玩得厲害晚上回來的晚,但是沒料到這麼晚!
京城就這麼大,有什麼好玩的?再說了,有這麼閑著玩的都不知道去看看他去,虧他還惦記著他!
越想越氣,想找個段斜然的東西摔摔解恨,偏偏段斜然那屋子寒酸至極,簡直找不出什麼東西值得一摔。
正焦慮地踱來踱去,那段斜然終於回來了,明秀一喜,趕忙迎上去:“哎,小五!”
忽然覺得這景象有點奇怪——他像個主人似的迎了上去,那段斜然倒像個客人似的在門口站了,還局促地喊了聲:“明秀。”
明秀頓時就愣住了,心想這算什麼,難道是段小五來我家做客了?
於是收住腳步不再往前走,隻是笑著說:“喲,回來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段斜然說:“嗯,多玩了一會……”
明秀說:“去哪玩去了?”
段斜然說:“也沒去哪,就蹲在河邊看大爺釣魚了。”
明秀說:“胡扯!這麼晚了,哪裏還會有人在釣魚?”
段斜然說:“大爺走了……我就又在河邊玩了一會……”
明秀說:“黑不隆冬的有什麼好玩的,你……”
忽然覺得這對話怎麼那麼不對勁,倒像是老子在訊問兒子似的,那兒子甩著腦瓜子要扯謊,扯得太低級,老子簡直都要嫌他侮辱自己的智商。
先是主客顛倒,再是莫名其妙的老子與兒子式的對話,自從段斜然進來,他們倆的定位就沒對上!
明秀鬱悶了,也顧不得扯別的,幹笑了一聲:“哎,你老是站在那個門口幹嘛?我都等了你一天了連口茶水沒喝上,好不容易主人回來了,你難不成還要我這個客人自己去泡茶?”
段斜然被提醒了下,也覺得自己怠慢了客人,當即吩咐葉子去泡茶,自己也慢慢悠悠從門口那移了過來。
明秀瞥了葉子一眼,覺得這人除了長高了點之外什麼也沒變,還是那麼一副惹人討厭的樣子,就是不明白怎麼段斜然非他不可,當日鬧得他簡直要心酸。
於是難以抑製地要牢騷:“哎,我說小五,就算你審美有問題非看上了這麼個家夥,也不至於什麼都讓他一個人做吧?他除了長了張麵癱的臉,他還會幹啥?你就不能找個別人去泡茶麼?哎,我上次送你的那幾個丫頭呢?”
段斜然就不愛聽明秀說葉子的壞話,立即也沒了好臉色,幹巴巴地說:“讓段匡亦送給四哥哥了。”
還沒等明秀發表意見,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嘟囔了句:“你審美才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