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碧梁盯著葉子的目光讓段斜然覺得很詫異,就像是一個客人對你的某樣東西產生了極大興趣,做主人的簡直要忍不住做一番介紹了:“那個,這……這是葉子……他是個啞巴,你同他講話是沒有用的!”
喬碧梁道:“啞巴?”
段斜然見他一臉懷疑,就補充道:“他之前是不啞巴的,他聽得見我們說話,大概是後來被什麼刺激到嚇得不會說話了吧。”
喬碧梁道:“哦,原來還有這一說,還真是新奇得很,不知道是怎麼一個說法。”
段斜然很想就此編出一套故事來,不過天色將晚,段匡亦已經差人來傳話:“老爺請喬公子過去呢。”
段斜然差點很白癡地問道這麼晚了,請喬公子過去幹嘛呢?
不過他難得一次腦子腦子轉得快,領會到就是這麼晚了,才要請喬公子過去呢。
喬碧梁倦倦地起身,道:“今天真是勞煩賢弟了,帶我逛了這麼久,還講了那麼多有趣的故事。”
段斜然笑道:“哪裏,喬公子客氣了。”
喬碧梁見段斜然一本正經地客氣起來,居然還有模有樣的,頓時忍不住笑意:“那麼,我今日且告辭了,明日再來叨擾。”
段斜然表示歡迎至極,目送那小廝引了喬碧梁款款而去,心下高興,回頭對葉子笑道:“我知道爸爸要和這喬公子玩什麼去,我早就看得出爸爸喜歡他!嘿,我們……我們也回去玩一玩,可好?”
大概是天晚的緣故,葉子的臉在昏暗裏一派陰沉,唯有盯著喬碧梁遠去身影的一雙眼睛裏陰晴變幻不定。
喬碧梁說來日繼續來叨擾,段斜然還隻當是客套,卻不料第二日果然來了,來得還蠻早,段斜然還賴在床上挺屍呢——昨晚耐著性子去招惹葉子,結果招惹了一晚上除了挨了兩腳,啥也沒撈到。
匆忙梳洗了來見喬碧梁,喬碧梁一見他那眼底的烏青就撲哧笑出來:“怎麼,難道晚上都不要睡覺的嗎?”
段斜然晚上被葉子踢了膝蓋,到現在還疼,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坐下,苦著臉道:“可不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喬碧梁見他身後跟著的是一個臉生的小廝,不禁道:“葉子呢?”
段斜然被他一提醒,才記起早上卻是沒有看到葉子,他起床時呼了兩聲葉子來給我洗臉,葉子沒過來,隻過來了個其他的家夥,他急著要見喬碧梁,也沒顧得上問一問葉子,這下倒也奇怪起來,隻往裏溜了一眼,敷衍著道:“呃,大概還沒有起床吧……”
喬碧梁原本就看他走路的姿勢奇怪,如今聽了這話,隻當了然,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輕輕地搖著扇子,隻淡然笑著,不再開口。
段斜然打了個哈欠道:“怎麼喬公子起的這麼早,我記得爸爸一向是要睡懶覺的。”
喬碧梁道:“哦,段伯伯的確還在睡著呢,隻是,我惦念賢弟,忍不住要來看看你了。”
段斜然不知這話是真是假,反正還是被小小震驚了下,當下不好意思起來:“啊,這樣……我居然還起這麼晚……”
喬碧梁大度地一笑:“不妨,不過是小等一會,隻是,段賢弟太年輕,夜裏難免會玩得過火些,才會覺得春宵苦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