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點點頭，心道，哪一筆生意不是我在後麵給你拿主意，你那糨糊腦袋能料什麼神。
段斜然見葉子一副瞧他不起的模樣，愈發來氣，怒道：“我這就瞧瞧去，我似乎聽見小孩聲音了呢，你就等著背我去逛街吧，我還要抱著我閨女呢。”
葉子端坐回桌邊道：“那麼，我就恭候你和你閨女的好消息了。”
段斜然幾步奔到門口，忽然聽葉子叫住他，不禁欣喜地回頭：“你跟我一起去瞧麼？”
葉子拎了件大衣過來給他披上：“看閨女還是穿多點，別到時候噴嚏打大發了嚇到千金。”
段斜然裹上大衣憤憤地跑去後院看小孩了。
他方才以為聽到小孩的聲音，跑去就問：“男孩女孩？”
外麵守候的人笑道：“還沒出生呢，瞧五爺你急的。”
段斜然心想，怎麼不急，我和葉子打賭呢。
段斜然有些暴燥不安地在外麵踱步起來，然而，此時此刻還有一個人比他還要暴躁還要不安。
已經過了預計出生的時辰，眼瞅著都要到下一年了，段匡亦急得頭發都要白光了，脾氣壞到了空前絕後，周身都散發出強烈的戾氣無人敢近其身，段斜然更是知趣地縮在牆一角來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段家小少爺的出生頗費了些周折，大過年的折騰了一晚上，直到正月初一的早上才呱呱墜地，姍姍來遲。
嗯，沒錯，是個小少爺。
段斜然在人群裏艱難地擠著隻瞟見了一團皺巴巴的肉，然後聽到有人欣喜地歡呼道：“啊，是個少爺！”
他頓時覺得失望極了，對那一團肉再也提不起興趣，耷拉著腦袋就走了。
段匡亦卻簡直欣喜若狂，也顧不上悄悄溜走的段斜然，笑得滿麵春風，慈祥和藹得再無一絲戾氣。
段斜然耷拉著腦袋回去，就看見葉子微笑著站在門口等他：“恭喜啊。”
段斜然怨恨地看他一眼：“你贏了，恭喜我什麼！”
葉子道：“你當爸爸了，總該道一句喜。”
段斜然倦倦地坐到床上，撕扯開衣服，恨恨道：“害得我連覺都沒得睡！竟然是個帶把的！還是一團肉，醜死了！”
葉子走過來道：“兒子也沒什麼不好，你爸爸不是一直期待是個兒子麼，你不是一直挺希望你爸爸高興的麼？”
段斜然扭頭道：“我才不管他！”
葉子笑著坐過來，道：“不管怎樣，某人該履行他的賭約了吧？”
段斜然瞧他一眼道：“我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你那麼高，我怎麼背的動你！”
葉子道：“段小五，你如今是做爸爸的人了，怎麼還這樣言而無信？你以後就是這樣教育你兒子的？”
段斜然一昂頭道：“對，我就是言而無信，怎麼著！我就是耍賴，怎麼著！我就是——啊！”
葉子忽然把他按倒在床上，笑道：“言而無信也就罷了，願賭服輸卻是做人的底線，你輸了便是輸了，總要付出點什麼……”說著便去解他的衣襟。
段斜然掙紮道：“今天不行……我困得要命，我睡完覺再說……喂……你……”
葉子當然不會等他睡完覺再說，大年初一，這麼喜慶的日子，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這喜慶，怎麼對得起窗外那開得絢爛的臘梅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