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滿場歡呼雀躍的百姓,李燁輕輕鬆了口氣,身子也有些微微發抖,剛才那大漢的虎魄破海實在是厲害,在擊中軟劍的那一刻便已叫他負了內傷,如果不是這飛環三式還有一招極為厲害的殺手,隻怕兩人到現在還分不出勝負。
適才李燁以身犯險,尾指如針般探出,使出破環式殺招‘蜂懸尾’,在他胸口要害留下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這才將這個強悍的對手擊敗。這招蜂懸尾是柳銀霜在飛環三式的基礎上獨創,配以柳銀霜獨門真氣,專破對方虎口要害,有險死還生之效。
銅虎雖強,畢竟沒能修煉到外氣內斂的吞天境界,這虎魄金身是南都明皇寺的不世奇學,隻適合體魄強橫、骨骼俱佳之人修練。這虎魄金身前五層重在以形煉身,修習之人自幼開始便要經曆層層磨煉,浸粹筋骨,將身體練得如鐵石一般堅硬。等到武功大成之後,全身真力外放,以金罡之氣層層防護,銅皮鐵骨,能擋百般兵器。
但到修練者進入第六層滅地時,便逐步進入了煉氣化虛,真力內斂的無形境界,等到第七層吞天限大成,當可邁上絕頂高手的巔峰之列。這銅虎武功雖高,卻不能抵擋專破天下氣功的飛環三式,大意之下,果然被李燁一擊而中,落敗收場。但他年紀不過三十,便練到了第五層境界,想來根骨奇佳,身體異常強橫,專為這虎魄金身而生。
銅虎內腑被李燁指上的氣勁所傷,這時已無法發力,隻能緩緩步下高台。銅虎走到兩個同伴之前,臉上略有愧『色』,灰衣男子冷冷掃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但卻沒有說話。那藍衫青年淡去了常掛嘴邊的笑容,仔細替他檢查起傷勢來。
李燁在一片仰慕的眼神和呐喊聲中走回座位,卻見納蘭火月站起身來,向他笑道:“恭喜李兄得勝。”
李燁忙還以一笑:“慚愧,僥幸而已。”這時周圍的人紛紛向他道賀,連桀驁不馴的納蘭博晟因顧及到他皇子的身份,也站起向他祝賀了兩句。
“第二場比試開始,”比武台上的司儀官稍稍停頓了一下,望了望左右兩席的選手,隨即大聲說道:“有請兩方選手上場。”
司儀官這一出現,場下萬名觀眾頓時安靜了下來,接下來,明月更厲害的高手即將出場,他們還能再勝一場嗎?
卻見藍衫青年將手中『藥』丸往銅虎懷中一拋,說道:“照顧好自己。”跟著輕身縱上高台,那絲淡淡的笑容重又掛在了嘴角。
“我,”萬眾矚目之下,藍衫青年在比上麵走了一圈,突然指著台下的納蘭火月,聲音清亮無比:“我,選你。”
這藍衫青年話一出口,灰衣男子的麵容微微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冷淡的神『色』。
納蘭火月見到藍衫青年指名要選自己,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拒絕,當下挺身而起,輕輕縱上比武台。
兩方的選手這一亮相,場下的人們頓時大呼了起來:“打敗他,明月狗滾回去,休想再小瞧我們蕭國人。”一時呐喊咒罵不斷,立時令皇城內的比武場又熱鬧了起來。
聽到周圍的漫罵聲,藍衫青年眉『色』微皺:“你們蕭國人,都是如此無禮嗎?”
納蘭火月聽到他說話,嗬嗬一笑:“我不是蕭國人,但是我也知道,假如來得是客人,我們自會以禮相待。”
“哦?”藍衫青年微微有些詫異,“你不是蕭國人?”他意外的不是納蘭火月並非蕭國人這件事,而是對方並沒有克意隱瞞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是蕭國人,為何要『插』手此事?”藍衫青年對納蘭火月顯出了一絲興趣。
“我有朋友在這裏,對於我來說,任何想要傷害他們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你倒是挺講義氣。”藍衫青年冷笑一聲,目光變得冷肅起來。“難道你不知道,與明月為敵,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嗎?”
“這個倒沒關係。”納蘭火月顯得並不在意:“我早已得罪了他們,現在再加上一兩樁,也沒什麼不同。”
“哈哈哈,果然是個有趣的家夥。”藍衫青年朗聲大笑,變臉像變天一樣快:“我叫藍鳳,今日就要在這比武台上擊敗你。”
“藍鳳?”納蘭火月微微一愣,道:“這名字……”
“不許提我的名字。”藍鳳臉『色』又變,惡狠狠地說道:“你那個火月的名字也不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納蘭火月為之愕然,卻見藍鳳抬手就是一掌:“少費話,看我打趴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