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火月一呆,發出的招勢頓時僵在了半空,正錯愕間,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這響聲極大,便如霹靂一般,震得人人心頭一麻,令場中萬餘人都一齊舉頭望去。
卻見遠遠的高空,一簇綻開的煙花正向四處飛『射』,這煙花極怪,不像一般民間的彩竹那樣光芒四『射』、璀燦絢麗,而是向周圍噴濺出烏黑的濃煙,形成千絲萬縷的黑『色』線條。
見到這煙花出現,比武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近萬人一齊注目高空,神情都有些愕然。
不到片段,另一顆黑『色』的煙花在空中爆開,巨大的響聲震得氣流微微一顫。這顆煙花出現後,人們似乎緊張了起來,陣陣『騷』動開始在人群中泛濫。
蕭王注視高空,臉『色』也有些發白,身後群臣的表情也是各式各樣,既有些震驚,也有些惶恐。就在這時,第三顆煙花在人們的注視下轟然炸響。
“怎,怎麼回事?”蕭王終於變了顏『色』,臉上又驚又怒。
“陛,陛下。”一個淒厲的聲音突然由宮門傳來,一名軍士渾身浴血,在眾人的注視下狂奔而來,踉踉蹌蹌的摔倒在樓台之下。
“陛下,百武關守將朱世衝變節,引明月大軍由南崳峽穀而來,中途詐開邵陽城,誅殺邵陽將軍羅頌,現已兵臨燕都城下。”
“什麼?”蕭王臉『色』大驚,乍聞這個消息,周圍群臣都是一片大嘩,人人均現惶恐之『色』。
剛才在空中炸響的煙花並非他物,而是由蕭方特製的警示煙火。一響是提示城內有『騷』動發生,例如小規模嘩變;二響是指城內發生重大事故,例如出現疫情霍『亂』;三響表示有敵人來襲,情況萬分緊急。
“你,你說得可是真的?”蕭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台下顫抖著問道。
“敵軍五萬先鋒,已開始攻打南城。”那軍士掙紮著說完這句話,嘴中溢出大口大口的血沫,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在地上。
“快,快派人速去查看。”蕭王大聲叫道,驚聞這個消息,素來穩重的他此時也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亂』。
不等那名軍士被抬走,又有兩匹快馬由宮門直衝進來,馬上騎士飛奔而下,口中急呼道:“陛下,南門守將張池反叛,明月軍已殺入城中。”
“什麼?”那兩名軍士此話一出,看台之上頓時大『亂』,連帶遠處的百姓也是一片嘩然,僅僅一刻鍾前燕都城還是一片安寧繁華的熱鬧景象,現在卻已讓敵國的大軍殺入了城中,這樣的變故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明月竟然不宣而戰?”眾臣顏『色』大變:“堂堂大國,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父皇。”大皇子李德見蕭王臉『色』一下變得蒼白,連忙說道:“事不宜遲,請父皇由東門速速出城,兒臣與李元帥帶禦林軍前去迎擊敵人,希望能擋得一刻。”
眾臣聞言,頓時有些慌『亂』起來,百官席上人聲嘈雜,場麵十分混『亂』。
蕭王經曆了初時的驚怒,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卻見他向驚惶失措的大臣們掃了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李兆:“李元帥,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月竟已打到了燕都?”饒是李兆身經百戰,但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時,也是麵『色』大變,此時見蕭王向他發問,不禁十分自責:“明月先派高手向我國挑戰,又使人襲擊武林各派,在蕭國鬧出如大的動靜,就是為了『迷』『惑』我等,他料定我們不會有所懷疑,內地裏卻暗渡成倉,派兵襲取我蕭國之地。”
李兆長歎一聲:“使這招的人心思詭密,用計歹毒,實在是個厲害的人物。可恨我竟沒看出來,以至中了此人詭計。”
“李元帥不必自責,”三皇子李誠滿臉氣憤:“誰能料到堂堂明月大國竟能做出如此寡廉之事,表麵上以切磋之名派人前來挑戰,背地裏卻派大軍來偷襲我國,這仗他們即使勝了,也會遭天下人恥笑。”
“明月已不比當年的明月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劉幕突然開口:“幾年前的明月皇年紀老邁,行事優柔寡斷,對於北征之事一直豫而不決,治國又屢出差錯,這才有蠻夷之『亂』,皇子之爭。”
“如今的明月由九皇子與鳳南齊執政,此君臣『性』情相仿,野心極大,為人便如虎狼一般。需知虎『性』凶猛,狼『性』狡詐,這二人行事果斷,做事不拘小節,隻要能謀取蕭國,絕不會在意落人笑柄之嫌。有這二人主宰明月,隻怕連這個天下都會大『亂』。”
劉幕說話之時麵無表情,臉上仍舊是一副深沉模樣。
“既然如此,”一名大臣急急說道:“不如我等先暫避風頭,請陛下移駕南行,等召齊了南方守軍,再來與明月對抗。”這名大臣說完,百官們紛紛點頭附議,開始一齊勸說蕭王離開燕都。
卻見蕭王眉頭緊鎖,對眾大臣的建議既未點頭,也未搖頭,似是正在思考著什麼。劉幕看到蕭王表情,也是皺了下眉:“這次明月大舉入侵,連破百武、邵陽兩城,一路暢通無阻,幾日便兵臨京都,實在是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