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部的廣場,如同被烏雲遮蔽的天空,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這種氣息蔓延出來,讓原本寂靜的青桑部,蘊蕩著一股末世般的死寂與壓抑。
數道身影矗立、對峙,相互望著,彼此的眼中燃燒著對方能看懂的情緒,在這死寂的壓抑下,迸射出一道道常人所看不到的火花……
“狄公,我沒有想到你會做出如此不齒之事,如此做,也未免太不將我青桑部放在眼中了?”
狄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無辜的說道:“青公所言老夫不懂,還請青公明示?”
青古的臉色鐵青,恨聲道:“狄公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何必在此裝瘋賣傻!”
對於他的話,狄天沒有絲毫惱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青公,我想你還是說的明白一些好,不然……老夫便甩手走了?”
“慢著……!”
青車示意青古不要說話,向前一步說道:“狄公請留步,有些事情還請狄公出手幫忙,我青桑部感激不盡!”
“嗬嗬……青古巫公,這才是應有的部族禮節,老夫長你幾歲,見識比你多一些,心胸自然也開闊一些,看在青車巫公的麵子上,此事老夫便不跟你計較了!”
青古聞言,冷哼一聲便要發作,但被青車一把扯住,低聲道:“大巫公,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若得罪了他們,那些族人就沒救了!”
說罷,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狄天說道:“狄公,我族之人不知為何中了絕毒,而我青桑部之中並沒有能解毒之人,所以還請狄公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出手相幫?” “身中絕毒,為何會這樣?”
說著,狄天轉首,對著狄雲梭說道:“你隨青車巫公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毒,青公他們如此著急,若是能幫就幫一幫!” 狄雲梭點點頭,隨後示意青車帶路,兩人向著那些被染了絕毒的石圍中走去,不長的時間兩人就走了回來。
“回稟巫公,青桑部的族人中的是腐骨毒,若不及時醫治,將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腐骨毒……此毒老夫聽說過,毒發的時候,全身潰爛,散發著酸腐的惡臭,實在惡毒的很!”
狄雲梭點頭:“巫公所言不假,這毒的確是相當可怕,然最可怕的是當那些身染絕毒的人死亡之後,毒疫將會蔓延於空中,聞者都會中招!”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將腐骨毒渲染的極其可怕,從他們不時瞥向青古等人的目光能看出,所為的就是給青桑部施加壓力。
果然,青古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鐵青之中透著殺機,身上的氣息到了爆發的邊緣。
青車匆忙扯了他一下,說道:“狄公所言不假,我們也正是有著這般的擔憂,所以才希望狄公能施以援手!”
“這……老夫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但你們也知道,此毒老夫解不得,這恐怕要問問他了!” 狄雲梭眉頭緊皺,說道:“此毒說來也不難解,但是卻需要極多的草藥,至少要幾十種才能煉製解毒的丹藥!”
“需要何種草藥你盡管說,我青桑部會盡力湊齊的!”青車不得不低聲下氣。
“草藥之事尚且好說,但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弄明白,隻要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即刻出手煉製丹藥,救助你們的族人!”
青古暗道你們終於露出真麵目了,不用說,自然是詢問蠻蠻獸了?
“你們不做聲,那就是默認了,老夫隻想知道,此刻那蠻蠻獸在哪裏,亦或是說那個殘忍之人在哪裏,隻要你們說出來,我定然會出手醫治的!”狄雲梭目光淩厲。
“什麼蠻蠻獸,我之前說了,我們部族之中從沒有來過什麼蠻蠻獸,更沒有任何外人來過!”青古冷聲回絕。
聞言,狄雲梭並沒有生氣,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撮毛發,揮動著說道:“原本老夫也是相信巫公的,隻不過在進來的時候,老夫在地上發現了這個,所以不得不出如此下策!”
聞言,青車與青古的臉色同時一變,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百密之下竟然有了如此的疏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認定蠻蠻獸在我族之中,無論如何都會將這個帽子扣在我族的頭上的!”青古極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然之前他們兩人的神色變化,已經讓狄天等人看出了破綻,那慌亂之下,必然隱藏著不可告人之事。
“青公,你要想清楚,一麵是數十名族人的性命,另一邊是一隻蠻蠻獸和那個凶殘之人,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狄雲梭嘴角帶著冷笑,轉首望向狄天,見到他眼中浮現讚賞,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