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圍中,氛圍顯得很是壓抑,伴隨著血腥氣彌漫的,還有幾人略有的緊張,以及稍顯粗重的呼吸。
蠻河的緊張是情有可原的,無論他多麼可恨,多麼的殘忍,但歸根結底他也是人父,也有著常人所應有的情感。
對於楚風來講,這是他第一次嚐試為人移植斷肢,無論從心理還是手法來說,難免有些遲疑,有些畏怯。
而青戰,他的緊張完全是因為楚風,無論楚風的心思是何等的縝密,心性是何等的沉穩,可他畢竟隻是一名少年,衝動之下,難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青桑部的部族實力,較之烏風部是要強上幾分的,可那是部族的實力,此刻他們兩人在烏風部之中,若楚風當真做出過激的行為,他們是絕對無法走出去的。
幾種負麵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演變成此刻這種壓抑凝重的氛圍,使得這石圍如若一種桎梏,將幾人束縛在其中。
手中的東西,依舊在彌漫著血腥的氣息,楚風緩緩走到蠻童所躺的床榻前,將他身上的皮毯掀了起來。
入眼是一幅令人作嘔的景象,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氣息,楚風微微皺了皺眉,屏住呼吸之後,開始為蠻童續接斷肢。
他手中的東西乃是豪彘之物,無比的粗大,散發著一股極重的騷膻之氣,極其的難聞。
續接此物,需要將四條被蠻蠻咬斷的血管從新的連接起來,這就需要用到化陽草與方褚水。
化陽草乃是去處傷口火氣的草藥,而方褚水則是祛瘀凝合之物,加上楚風事先備好的蠶絲,將其連接在一起。
豪彘之根有著兩條脈管,其中一條是血管,另外一條則是繁殖的根本,故而連接這兩條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剩下的兩條用來連接豪彘蛋,蠻童身上的東西已經被蠻蠻咬了下來,為了能使之從新具備行房事的能力,楚風隻能連根帶蛋一起為他連接上。
楚風也是第一次續接此物,故而顯得有些生疏,他的手法很重,即使蠻童已經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在這般的痛楚下,仍舊不斷的發出痛哼聲。
化陽草的藥效已經發作,楚風在將四根脈管以蠶絲纏繞之後,將方褚水均勻的灑落在上麵,之後有在外麵塗抹了一層化陽草的草汁,而後才是緩緩站起身來。
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離開床榻數丈遠後,楚風深深的呼了口氣,麵龐上浮現出深深的的疲憊之色。
“青風賢侄,可是續接好了,童兒他是不是能痊愈了?”蠻河一直都站在楚風的身邊。
略顯疲乏的揮揮手,楚風微微點頭:“三日之內,每隔一個時辰滴上五滴方褚水,之後將化陽草的草汁塗抹上,三日後便能下床了,要想完全康複,至少要半月的時間!”
“賢侄的意思是說,小兒有望痊愈了,隻是不知道痊愈之後,還能不能行那般之事?”
“什麼事?”楚風明知故問。
蠻河老臉一紅,而後說道:“賢侄你有所不知,本公隻有童兒一子,傳宗接代之事總是要靠他的!”
楚風心中冷笑,這豪彘之根是續接上了,不出意外也是能行那事的,至於與人還是與獸,那就不得知了。
心中如此想著,他口中說道:“蠻公放心,少巫公一定會痊愈的,蠻公所說之事也不必擔憂!”
聞言,蠻河凝重許久臉色,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之後緩緩說道:“如此的話,就多謝青風賢侄了,我會按照賢侄所說的去做的!”
“蠻公,既然少巫公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我們也就該回去了!”楚風朝著青戰使了一個眼色。
“怎麼,賢侄這就要走,老夫還未來得及擺宴感謝一番呢,無論如何都要讓本公盡一盡地主之誼!”蠻河感謝的神色很是真誠。
青戰上前一步,攔住拉扯楚風的蠻河,說道:“蠻公,你也知道,再有半個多月就是成人大禮,部族之中還有著諸多的事情要做,實在耽誤不得!”
“若不是少巫公傷勢拖延不得,我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至於擺宴之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蠻河也知道,青戰所說的的確是實話,成人大禮在即,每個部族都十分的繁忙,自己此舉當真是有些唐突了。
“既然青公與青風賢侄執意要走,本公也就不強留了,備了一些薄禮,還望兩位不要嫌棄!”
蠻河說著,已經有族人將東西端了上來,楚風掃了一眼,不過是一些錢財之物,對於這些他是沒有什麼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