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這次回宮,除了日期比往年早了些,連排場也較之前盛大許多。
皇後畢竟是半修行了,行事也喜低調,往常皆是要求一切從簡,這次則不提簡單就好,淑妃自然不敢怠慢按往常簡單來,便安排了正宮皇後的正規禮儀迎接。
鳳儀宮裏,各宮妃嬪皇子皇女齊聚給,一時之間倒是熱鬧卻不吵鬧。
皇後一身素衣,卻不掩端莊雍容,隻是臉上卻難免刻上了些許歲月的痕跡。
“這些年真是辛苦淑妃了,幫本宮把這後宮打理得井然有序。”皇後免了大家的禮,笑著對淑妃說道。
“臣妾不敢,能為娘娘略盡薄力是臣妾的榮幸。”淑妃雖身穿錦緞,但也是素色,發釵也隻是挑了個簡雅的,雖特地低調,但與皇後比起來,卻依然顯得美豔嬌媚。
縱觀所有妃嬪,今日全著素衣淺妝。
皇後在護國般若寺,平日裏是青衣齋食,每次也是回宮也是一身簡裝,哪個妃嬪敢在此時盛裝打扮搶風頭?再不管事她還是皇後之尊,六宮之首。麵子豈能不給?
“淑妃有心了。”皇後笑得頗為慈祥,抬頭看向滿屋的妃嬪皇子,“淑妃留下來陪本宮說會話便可,你們其他的都退下吧,舟車勞頓本宮也有些乏了。”
南風意跟著退了出來,心中總有種怪異感,卻又不說上哪裏怪異。
“三皇弟想什麼那麼入神?連皇兄都看不到了。”一道濃濃的嘲諷傳來,打斷了南風意的思緒。
南風意抬頭看著身旁一如既往陰沉著臉的南風律和臉上永遠帶著嘲諷的南風辰,行了個兄弟禮:“大皇兄二皇兄。”
“皇後娘娘回宮值得三皇弟這麼擔憂麼?愁眉不展的。”南風辰不依不饒地激著南風意。
南風意則隻是淡淡瞟了南風辰一眼說道:“二皇兄竟如此覺得?”不等南風辰回話,南風意又搶先打斷,“臣弟有事先行一步,兩位皇兄慢走。”說完轉身便走,他不喜歡和南風辰鬥嘴,並非說不過他,隻是不想,何苦跟一個存心找碴的人說理?越跟他吵越中他下懷。
本是兄弟卻因生在帝王家就連半絲手足之情都沒?都說他性格冷淡少年老成,他何嚐沒有天真過,隻是當他蹣跚咿呀著跟兩個兄長撒嬌時,卻被兄長無情推倒嘲諷和遺棄,他還能奢求兄友弟恭?
“你!”南風辰還要開罵卻被南風律製止。
“三皇弟最好教教底下的人,不惹是非別存妄想。”南風律雖陰沉著臉,語氣也略微有些不屑。
“多謝皇兄提醒。”南風意頭也沒回,直接離去。
“皇兄,你看他這囂張的模樣,怎的不讓我說說他。”南風辰不滿地望著南風意的背影念叨著。
南風律也不滿地看了眼南風辰教訓道:“你也少丟人現眼,皇子該有皇子的模樣,別總是連說話的分寸都不懂,讓人見了以為母後沒好好教你。”
“我隻是幫皇兄抱不平而已。”南風辰著急地辯解道。
南風律看著他那草包樣,歎歎氣看都不多看一眼便走了。
“皇兄……”南風辰委屈地叫喚了聲,眼神卻陰騭地盯著前方兩道身影。
南風意雖不將南風辰的話放在心上,但南風律的話卻讓他有些迷惑:不惹是非別存妄想。
不惹是非若是說楚辭倒也可能,可這別存妄想說的又是哪遭?
難不成這別存妄想是說給他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