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在旁奇道“小姐,您才回來的時候,眼睛都腫了,奴婢還以為受了什麼委屈,怎麼這會兒又高興成這樣。”
因為在陳府好幾個月,自己都一愁莫展,不知該如何去探查前世的事情。而現在,終於有了機會,能不高興嗎。
陳皎兒卻不能說實話,隻得拿話道“明天開始,我和四姐姐跟著二夫人學習管家。”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櫻桃一聽高興的差點扔掉手裏的抹布,圍著桌子轉了幾個圈後,扔下抹布說道“奴婢去廚房給小姐加個菜。”
陳皎兒看著她活躍的背景,搖頭笑笑,又取出喬嬤嬤留下來書冊,認真看了起來。這本冊子所用的是女書,是一種已經失傳了的文字,幹娘特意教過她。
當時為了取悅幹娘,陳皎兒學的十分用心,很快就能用女書與幹娘說話,寫信。記得當時,幹娘特別高興,說終於沒有在自己手上失傳。
幹娘說的失傳,隻怕就是自己手中這一本小冊子,看完了裏麵的內容,陳皎兒覺得有千萬斤的大山壓在自己心裏,這本書也變得燙手起來。站起身來,拿著書冊幾次想點燃火折,又放了下來。
反正,這書的內容是女書所寫,誰也看不懂,隻要自己不說便沒人知道這件事。下意識的,陳皎兒用手撫摸上掛在胸前的戒指,默默說道,謝謝您,幹娘。
第二天,果然如陳皎兒所料,自己主動提出管雜役婆子後,二夫人眼睛一亮,假意推托後便允了。陳綺珊則管了廚房,二夫人通管府中大小事務。
一大早上,各司的管事早立在院子前麵回話,陳皎兒仔細觀察後不得不佩服,二夫人平時廣結善緣,這個時候效果就顯現了出來。當然也於老夫人留下的管事,占據著不少關鍵的位置有關。
幾個大夫人的嫡係,可能得到了大夫人的吩咐,也可能是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願意引火燒身。一個個態度恭敬,安份的聽著二夫人的訓話。
“……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總而言之,與之前沒有什麼變化,無非是大家換了一個地方回事而已……”二夫人柔和的聲音,多少緩解了大家緊張的情緒。很多人的表情放鬆了下來,身體也不複之前的僵硬。
管著雜役的管事是周媽媽,今年五十多歲,是府中的老人了。老實巴交安安份份,從來沒在主子前露過臉,也沒辦砸過差事。
二夫人將陳皎兒引見給周媽媽時,陳皎兒就見到一個扔到人堆裏,絕對找不出來的普通老婦人。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頭發綰得一絲不亂,一笑便看到一臉皺紋和更顯浮腫的眼睛。
“見過表小姐,以後小姐有事盡管吩咐,老奴一定照辦。”周媽媽福身行禮,回話也回的中規中矩。
“有勞周媽媽了,皎兒什麼都不懂,隻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來學習。希望媽媽以後多多教導皎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也請多多包涵。”
陳皎兒對周媽媽的印象不錯,她後麵用得著人的地方還多著,希望能和她好好相處。
周媽媽顯然沒想到,陳皎兒會如此放低身價,也改了口氣,更多了幾分親昵道“表小姐言重了,但凡有需要老婆子的地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皎兒道了謝,這才回到二夫人下手坐下。陳綺珊已經急不可耐的跟著杜媽媽去了廚房。二夫人無奈的笑道“還是皎兒懂事,我那個丫頭,有你一半沉穩就就不愁了。”
“綺珊姐姐天真爛漫,又聰明大方,皎兒想學都學不來的。”陳皎兒又聽二夫人留了一個管事,這是管理田莊的陳管事,是老夫人留下來的人。二夫人細細問了,才道“聽說王管事昨天夜裏摔了腿,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
田莊事多人多,陳管事下麵還有二個副管事,都是大夫人的陪嫁。一個姓王,一個姓劉,王管事就是這摔了腿沒來的,另外一個劉管事被大夫人派去辦事,還沒回轉。
陳管事答道“王管事昨天夜裏喝了點酒,聽說半道上摔了一跤,當時還沒事,酒醒了才發現腿腫得厲害,無法下床。一早就遣屋裏的人報到奴才這裏來,說腿好了就來給二夫人請罪。”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是老話呢,讓王管事好好歇著吧,別讓人家說我們陳家苛刻。不過莊子裏事多又雜,怕是一刻不能離人,我看這樣吧,我派個人去幫幫王管事把這攤事子給管起來,你一會兒看看這人合不合用,如果合用就要辛苦陳管事帶帶了。”二夫人暗笑,這蠢奴才以為裝病是給自己下馬威嗎,須不知正好給我挪位置。
陳管事也暗笑大夫人教出來的奴才竟跟她一樣,到現在還看不清情勢,忙答道“二夫人指的人必是合用的,都是份內的事,奴才不敢道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