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寧縣主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硬的軟的都鬥不過這對夫妻,還憑白丟了臉。一整天都鬱鬱的,躲在母親身邊安靜得過份。
下午,周明遠親自過來接母親和娘子回府,特意去拜見了魏老夫人,魏老夫人看著他,高興道“一表人才,與你媳婦是金童玉女,天造一雙,地設一對啊。”
逗得眾人都笑了起來,有些年紀大的仗著身份都拿他打趣。周明遠倒是好脾氣,一反之前從不理會的常態酷酷告辭的常態,反而笑嘻嘻的全盤接受。
安樂公主看不得他的樣子,握住女兒的手道“年青人,在外麵玩玩就罷了,別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
周明遠閉起眼睛,掃了安樂公主母女一眼,讓青寧縣主身子一抖,這個樣子的周明遠一反剛才的溫和,煞氣如有實質一般籠罩全身。
“出了什麼事。”王妃蹙眉,她當然了解自己的兒子,若真是為了女人會去和人爭風吃醋,何至於娶個媳婦,還要自己操這麼多心。
“母親不是說喜歡聽小月仙唱曲嗎,原本打算買下來孝敬給母親的,沒想到堂兄同兒子一樣有孝心,也比兒子財大氣粗。伯母可比母親有耳福,兒子正懊惱呢,卻被姑姑叫破。”周明遠說話時,這股嚴肅的氣氛才忽然一下消融下來,讓青寧縣主好好透了口氣。
陳皎兒被張媽媽帶進來,看到周明遠過來,與他相視一笑,站到王妃身後。
“嗨,我當什麼,不過一個戲子,沒買到的好,這種女人搞個不好就要弄得府裏雞飛狗跳。還是讓慣於操心的去操心吧,我是不耐煩這些個的。”王妃笑著起身與魏老夫人及眾位夫人告辭,帶著兒子媳婦一起出去。
周明遠的手迫不及待勾上陳皎兒,從背後看去屋裏的人是一覽無餘。人一走遠,就紛紛議論起這對小夫妻來,有衛道士說有傷風化的,馬上就有人跳出來這是夫妻恩愛,好一頓熱鬧場麵。
賢郡王妃自然是沒有耳福的,壓根沒見過什麼小月仙一眼,不過一個戲子,也不是第一次了。隻要不是賢郡王幹的事,對兒子,她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陳皎兒的手在他手掌裏慢慢擰著,周明遠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沒有把手拿開,就讓她這樣出著氣。
王妃看了一眼媳婦,又看了一眼兒子,暗自一笑。不知道小夫妻倆會不會鬧別扭,想到自己傻兒子做的傻事,笑得有些沒心沒肺。
王爺看王妃笑得莫名其妙,問道“這是怎麼了,去了一趟鎮國公府,整個人都變傻了,給你喂迷湯了。”
“去你的,你不知道,那天……後來……今天……”王妃津津有味的講著兒子的糗事,王爺聽了冷哼一聲“不成體統,為了一個戲子,去……”
“喂,你聽到重點沒有。”
“什麼重點。”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
“……”
周明遠正討好道“真的隻是想買回來孝敬母親,我還是聽你說的,對不對。我自己上哪裏去認識一個戲子,我不聽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若不說實話,今天就去書房睡。”陳皎兒抱著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看陳皎兒好似真的生氣了,周明遠耷著耳朵,真的躲去了書房。
“小姐。”甘草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夫妻倆都生了悶氣,院子裏的丫鬟們都被主子一句不許進來打擾擋在門外。甘草隻得在幫陳皎兒沐浴時,想著法子開解。
“你也覺得是我不對嗎。”陳皎兒本來是不相信周明遠會對小月仙有意思的,雖然也不相信為了王妃買個戲子回來的解釋,但一開始,她完全沒想到那方麵去,覺得其中一定是有別的事情。
沒想到周明遠吱吱唔唔不肯解釋,還真的搬到書房去住。就有些擔不住了,難道自己在他心裏這麼快就沒了地位。
甘草鼓起勇氣,在浴桶旁跪下,“小姐。”
“甘草,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就說啊。”陳皎兒見甘草的樣子,一下子嚇著了,難道丫鬟們都看出來了,隻有自己沒發現。
“小姐恕奴婢無罪,奴婢才敢說。”甘草仍跪在濕漉漉的地上。
“起來起來,盡管說我不會怪你的。”陳皎兒在浴桶裏,不好去扶,隻得大聲說道。
甘草一骨碌爬起來,到外麵不知搬了什麼,回到淨房,一麵銅鏡擺到陳皎兒麵前。“小姐,請看。”
“呃,這是。”陳皎兒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正奇怪是幹什麼,忽然靈光一閃“啊”一聲,叫出來“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