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別管了。”周明遠心有成竹,常在鮮不靠譜有不靠譜的好處,這次的主意就出得極好。
“你們在小月仙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陳皎兒歪頭問著身後的人。
“你是怎麼猜出來的。”周明遠輕笑。
“哼,還不說實話。”陳皎兒用鼻裏子哼了二聲,
周明遠從善如流“是火兒做的,你去問她。”
“你們呐,什麼扔銀子給班主,也是故意傳到周明華耳朵裏的吧。”
周明遠在心裏想,別說這個,就是小月仙都是陸火兒一手安排進京的。
“雅涵的年紀也不小了,你有沒有打聽過,母親打算怎麼安排她的婚事。”
“母親自有安排吧,以她的性格,高聲一點都能嚇哭,也不求富貴,找個可靠的人家,有我們在,就沒人敢欺負她。”周明遠對這個妹妹接觸不多,但總還念著小時候的一點情份。
母親把妹妹抱到自己身邊,說王府的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氣度,不能養成姨娘那般的軟弱性子。那個時候的妹妹是個粉雕玉啄的小娃娃,整天張著小胳膊讓他抱。笑得口水直飛,很是活潑可愛。
蹬著小短腿奔向自己,奶聲奶氣的叫著“哥哥”的樣子,他總忘不了。
可惜最後,姨娘在後院百般折騰,又是送信到太皇太後那裏歪曲事實,又是在父親麵前哭得淒慘至極。最後母親一氣之下將她送回姨娘手中,發誓再也不管她的事。這麼多年,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表麵冷酷無情,其實心裏一樣難過。
也就是這一次的事情,讓王爺徹底寒了心,從妹妹還回姨娘後,他就再沒踏進去看過姨娘一眼。可笑的是,姨娘還以為是自己用王爺的寵愛換回妹妹,總掛在嘴邊。
想到陳皎兒以後要與他們相處,於是將自己知道的一些陣年往事都一一告訴她。
陳皎兒以前在王府呆過八年,那個時候周雅涵已經在姨娘那裏被教育成一個“淑女”,作為下人不敢去打聽這些事情。所以雖有一點耳聞,卻並不真切。
聽到周明遠所說,與自己判斷的相差無幾,道出心中的擔憂“前段時間妹妹常在找我,估計也是姨娘授意,想讓她跟著我們出去見見世麵。我就怕娘這樣一直不管不問,姨娘以為我們真的不管她,到時候……”
以姨娘這麼“作”的性子,搞不好真弄出什麼醜事來。她又是太皇太後賞的人,不好責罰,最後肯定還是王妃受氣。
想到這裏,周明遠道“我會找機會跟娘談一談這件事的,問起來,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
周明遠能想到,娘子大費周章跟自己提這件事,肯定是不好自己開口。所以借自己的口去說,妹妹的事王妃一直覺得自己屈從了一個奴婢,從不在人前提起。娘子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免得對娘子有什麼想法,他豈不是要頭痛死。
板過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小機靈鬼。”
“不然呢。”陳皎兒嘟著嘴,既不能惹王妃不高興,也不能明明看出事端又不製止。
想到她的難處,周明遠越發感激,母親一輩子強勢慣了。娘子也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小媳婦,若是相處不好,光想一想,周明遠就覺得腦袋巨大無比。好在娘子聰明又善解人意,每每將事情處理得恰如其分。
晚上周明遠單獨對父母說出自己的擔心,讓王爺滿心欣慰,覺得自己的兒子成了親果然不一樣。王妃有些懷疑,但兒子說的也的確是實話。
開口對王爺說道“她的事我說過不管,麻煩王爺給你的好女兒找門好親事吧。若她真做出什麼丟人顯眼的事來,妾身就親自押著她去讓太皇太後評理。”
事隔多年一提起這件事,妻子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王爺也隻有苦笑。表示知道了,他會自己去安排。
王爺為大小姐相看一事,多少有些風聲傳出,周雅涵如陳皎兒所料,再次登門。自從上次回去,周雅涵也想了許多,無奈跟姨娘才提一個開頭,就被姨娘喝斥住。
說自己如何如何含辛茹苦將她撫養長大,又如何花費精力教導她。若不是她,自己會被王妃教成一個廢人,誰家的女兒不是要求知書達禮,琴棋書畫,騎馬射箭根本不是女兒家做的事情。
看她又端了點心過來,陳皎兒勸阻道“下廚之事,偶爾為之即可。你看嫂嫂也會做幾個菜式,可也沒有天天下廚。好好的玉指纖纖,變粗了變醜了,豈不是讓人心疼。”
周雅涵聽她這樣一說,用手指輕輕摩莎指肚上的老繭,心想姨娘可從來沒對她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