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要看雅涵的意思，特別是姨娘。”陳皎兒想到姨娘的性子就頭痛，前二天還特意來拜訪過她一次。句句都是試探，還自以為別人都聽不出來。實在是以陳皎兒的地位不方便跟她計較，但也沒給她好臉色。
聽過回去後，又哭了一場，止了淚又說自己忍辱負重，甘願受世子妃的挖苦也要求她給大小姐一條生路。
聽到消息的陳皎兒哭笑不得，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周雅涵見嫂嫂對她打著趣，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陳皎兒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何害羞的。我可不想聽你說什麼聽憑爹娘哥嫂作主，最後要嫁的人是你自己。女人家能選擇的機會太少，若是過得不好，豈不是耽誤了你一輩子的幸福。”
“那，嫂嫂是說……”周雅涵終於抬頭，對上陳皎兒拿出來的一張紙。這是她與王爺還有周明遠商議後，又拿給王妃看了後，選出的三個人選。
陳皎兒指著最上麵一個名字說道“這個齊少爺，先祖是跟著先祖皇帝打江山的功臣，他是家中幼子，極得寵愛，雖不能承爵，但人品相貌你哥哥都看過，很是出色。以後有你哥哥和齊家幫襯，前程絕不會差。齊家大少爺娶的是永隆公主的長女，大女兒剛剛被封為皇貴妃。”
周雅涵再是王府大小姐，也隻是一個庶女，高門大戶不是不能進，但當人家的長媳，恐怕有些勉強。那些為了攀龍附鳳，特意來求的，王爺又嫌他們家道中落。
見周雅涵紅著臉，卻專注的聽著，陳皎兒讓她消化一下，又講道“中間這個車少爺，書香世家，父親是翰林院學士，母親出身安南常氏，十分清貴。車少爺學業十分好，想來科舉是有望的。”
“最後一個，你也知曉，是曾在王府暫住的王少爺，家裏隻有寡母，前年參加科舉，已經入仕為官，就在王爺所的戶部裏任職。母親也已接到京城，你哥哥說曾去他家作客見過一回，行為舉止十分端莊，應該也是出身極好的。”
“這上麵有他們詳細的情況，若是有什麼不清楚，還想打聽的，盡管來問嫂嫂。這是你的終生大事，不用急著回答，好好想想再決定，好不好。”
陳皎兒將名單交給她，這幾個都是一家人費盡心機挑選出來的，各有各的好處，就看她如何想了。
“依嫂嫂看，覺得雅涵該如何選擇。”周雅涵捏著名單，臉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羞澀問道。
“傻孩子，這關係到你的終生幸福，你想要什麼自然是你自己最清楚。”陳皎兒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但她畢竟不是雅涵的父母，這種事，她是萬萬不敢替她拿主意的。
看周雅涵拿著名單魂不守舍的樣子，陳皎兒也不留她，派了婉茜送她出門。
甘草在一旁聽的清楚，待周雅涵一走，說道“奴婢看，名單大小姐一拿回去，姨娘肯定會讓她選齊少爺。”
“是啊，那齊少爺家世最為顯赫。”陳皎兒點頭，心裏卻想，如果周雅涵聽出自己未盡之意，也不枉自己這些時日的教導了。
如果嫁進齊家，麵對一個受寵的相公，大嫂是郡主，小姑是皇貴妃，婆婆也是高門嫡女，一家子顯赫。她的身份反而因為是庶女，低人一等。以後無論做什麼，都是低頭聽話的份。若是夫妻和睦還好說，若是不受相公喜愛，那日子該如何過。明目張膽的欺負自然是不敢，可誰說不給飯吃才叫虐待，漠視有時候更傷人心。
果不其然，周雅涵拿回名單後，姨娘就盯著齊少爺的名字看個不停。接著教訓女兒道“我的大小姐，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當然是齊家的小少爺最最合適你的身份。”
又有些歎息道“要是長子就好了，幼子以後不能承爵，哼，肯定是王妃從中搗鬼，不然憑王府大小姐的身份憑什麼不能找一個可以繼續爵位的長子。”
周雅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姨娘，小時候姨娘說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是庶女，所以不受王妃待見，在府中沒有地位，所以要她謹言慎行。現在怎麼又囂張到覺得自己的身份可以配上能繼續爵位的長子，看看齊家大少爺娶的是永隆公主嫡長女青陽郡主，就知道這等人家對長媳的要求。
嚅嚅說道“車少爺的母親出身安南常氏，據說學問是極好的。王少爺已經入仕，深得王爺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