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願意讓任何人評價我的所作所為,沒有人是我,我也不會是任何人。
朋友說,我不該這樣排斥父母,我應該善待他們。朋友說,我應該廣交朋友,不應該抱有那麼大的敵意。朋友說。。
我是不願聽到這些的。我的心情無人知曉,做出的這些評價也是無稽之談。
怎麼說呢?如果,我在傷心的時候,不是給我安慰的,請不要說話。如果,我在難過的時候,你不是讓我排解的,請離我遠點。我已經夠辛苦了,用不著你再給我難過。我已經很傷心了,用不著讓我難為。
我無法向朋友解釋,在我被強奸回到家後,麵臨的是謾罵、毆打與指責。我也無法解釋,每次回到家後,迎麵而來的不是父母的歡迎,而是,家裏瓶瓶罐罐乒乓碎掉的聲音。我更無法解釋,三天兩頭就有人在我家門口領著孩子說,‘你當初為什麼拋棄我?’、‘我實在沒錢了,這也是你的孩子,你養活他吧。’。我要怎麼解釋,那些我不認識的孩子在家受一點傷,我就要接受更嚴重的毆打。我要怎麼說,我的父母把我關到房間裏,領著受傷的孩子說、‘她欺負你了?你現在欺負回來,我替你做主。’要怎麼解釋在我挨打時,反抗了,關了三天沒吃飯。當時的我,會哭著說,‘求你們了,我真的沒打人。’‘我為什麼還活著。’
就像是什麼樣的人,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那些跟我一樣大的孩子被父母教育,‘她是瘋子,不要給他玩。’那些孩子會圍著我吐口水,會拿石頭扔我。我要怎麼交朋友?
無法想象,與父母第一次認真的談話,會是因為我自殺未遂。交談的內容會是讓他們離婚。
現在的我是什麼感覺?我問自己,悲傷嗎?其實一點都不悲傷。反倒是一種解脫。我是這樣認為的。
被拋棄的久了,也就習慣一個人處事。不再去想那麼多傷痛也就無所謂了。倘若不是遇到醫生,自己也是不會想到這樣的事。
人就隻這樣,當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百般糾結,事情一旦發生,其實也就沒什麼了。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對我來說是真的解脫吧。我也問過醫生,我做得對嗎?醫生也不說話。到最後也隻是回了我一句“我不知道是對是錯,如果有時間就出去轉轉吧,也許自己就找到答案了。”
走過了多少地方,卻還是沒找到答案。也有人說挺羨慕我,有那個勇氣與本事旅行。我說,你們為什麼不出去呢?他們說,沒有錢。
也許就是這樣吧,我沒有了感情卻有金錢做著別人做不到,甚至是羨慕的事。這也是一種平衡?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吧,總在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維持著這個世界的平衡。不悲不喜,不惱不氣,以一種和平的心態麵對,其實一切都沒那麼遭,不是嗎?太陽還在東升西落,月亮也是盡職盡責。醒來時一切依舊,一個人的悲傷影響不了這個社會。
公園的葉子落了,突兀的樹幹倒也不失美景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