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輕輕的關上了,手上還殘餘著彼此的體溫,她不是該欣喜麼,為什麼又有難言的失落和悲痛,淚水再也止不住,狂湧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麵頰簌簌滾落,她無法自控的痛哭失聲。
他對她的情,她一直都懂,一直都懂……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傷他的心,這一生,她注定了要欠他的,無法償還。
裴肯並沒有離去,站在門後的他聽著房內傳來壓抑沉痛的嗚咽,感覺她很累,真的很累,他握了握身側的雙拳,最終轉身離去。
誰曾說過,心裏最愛的那個人,卻是離自己最遙遠。
雨滂沱地下著,有幾許寂寥的味道。
裴肯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出神地注視著窗外狂風肆虐的暴風雨,哀傷寫在了臉上。
“ken,這裏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你為什麼要離開?”
文妍靜望著眼前神情恍惚的男人,新生的青髭密布於他堅毅有形的下巴,一雙冷厲又充滿痛心的雙眼中寫滿了無奈與憂鬱。
當她知道他心係的女人是西門語兒時,心裏充斥著不甘與疼痛,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女人,憑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可他,卻甘之如飴。
他總是因為她難過而難過,因為她歡喜而感動,卻從不知道,身後有個女人在為他等候著,心疼著。
死寂一般地沉默,裴肯隻是默默地看著外麵昏黃的路燈,燈光射上他刀刻般俊美的臉上,忽暗忽明,竟有種迷蒙的錯覺。
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說話,“也許,我根本不該出現。”他的聲音澄澈輕和,仿佛正跟人說雲淡風輕,荏苒在衣。
仿佛感受到了什麼,文妍靜從身後緊緊地抱著他,伏上他結實的後背,吐氣如蘭,“不,裴肯,我愛你,我愛你呀。”
這樣的溫柔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可偏偏是他,一個在十年前便已失了心的男人,裴肯輕輕拿開文妍靜環住他腰身的手,緩緩轉身,輕聲道,“小靜,我愛的人,不是你。”
文妍靜聞言一震,她咬著嘴唇,抬起頭,望著眼前似癡情卻又無情的男人,哀戚地直搖頭,語氣微慍,“為什麼,ken,你寧願走得遠遠的也不要我,為什麼,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好,她根本不值得你為她這樣付出……”
“傷害她的人,根本不配評論她。”裴肯語氣極緩,眼神卻冷厲如冰。
“什麼?你……什麼意思?”文妍靜心頭一驚,難道……他知道了?
裴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裏沒有一貫的溫柔暖意,“緋聞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裴肯的話仿若在她心裏投下一顆炸彈,她呆呆地望著麵無表情的裴肯,一股悲慟的寒潮襲遍全身,她願在他心裏當那個最安靜,最乖巧的女孩,可是,她卻做了這樣的事,傷害了他最愛的人。
“裴肯,我不是有心的,你……原諒我好嗎?”此時盈滿淚光的眼眸竟流露著無助與害怕。
“我不怪你。”裴肯丟下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轉身離開。
即使要怪,該祈求原諒的人是他。
辦公室裏回複了來時的寧靜,文妍靜勾唇一笑,那笑卻是那麼苦澀,他不怪她,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在乎她,即使她犯錯,他亦不痛不癢。
該怎麼形容他這樣的男子,視愛人如珍寶,對不愛的人卻又可以殘忍如斯。
結束了嗎?
從未開始的戀情又該如何結束,有誰會說這是結局呢?
死心了嗎?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從不後悔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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