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花月一曲(2 / 2)

王墨頓時啞然。

“自然是經常去了,他和潘主薄的妹婿關係好著呢。”石拓想起芳蘭渚的那番經曆,突然憤憤插話道。

“潘嶽的妹婿是誰?”

“蕭兄不知道麼?就是那位號稱‘衝虛公子’卻又整日有家不回眠花宿柳的琴律高手阮瞻啊。上次聽蕭兄提到潘主薄,我還以為你和他很熟悉呢。”頓了頓,石拓又道,“阮瞻和醉芳樓的鴇母錦娘情深意長,洛陽人盡皆知。”

白瀟皺起了眉頭:“有家不回,眠花宿柳?”

聽到這裏,疏桐也不免回想起那次王墨設宴醉芳樓,錦娘親自入席陪飲的事情來。當時,她以男妝赴宴,那樓裏青蔥可人的小姑娘還主動要來揉肩捶腿。一想到這出,再看向王墨時,疏桐心下便有了異樣的感覺。

王墨似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道:“也歇息得差不多了,我先去下麵找找機關鎖的位置。”

王墨剛走開幾步,白瀟就側身對疏桐道:“舒兒,我看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沒一個靠得住的,哥哥有幾個朋友,都是特別可靠特別實誠的……”

王墨腳步不由得一滯。

“嘣——”

突然一聲響亮的嘶鳴聲傳來,白瀟和疏桐轉回頭去,便見石拓左手捏著右手的食指皺起了眉頭,竟是弦斷了。

“石公子,傷著手了嗎?”疏桐當即起身詢問。

石拓抿唇搖頭,隨即抬首問白瀟:“不知蕭兄何時又成了舒姑娘的哥哥了?”

“我們兄妹分別十四年,也是先前在暗道裏才突然相認的。”白瀟將先前的奇遇大致說了一遍,突然道:“你沒覺得我們兩兄妹長得像嗎?”

石拓看看白瀟,又看看疏桐,疑惑道:“像嗎?”

王墨怔了怔,隨即抬步走下玉階去。

在玉階最後一梯,王墨麵壁而立,負手閉目佇立許久。腦海裏一幕幕回想他之前在文史中讀到的關於呼犍穀的描述,又將石拓那張地圖、“絕響”琴板上的銘文和先前一路走過的地形一一作對照。

隨著立體的地形圖在他腦海中成形,一個念頭也漸漸浮起:他們經過碧玉通道進入的第一間密室,應該是整個地宮的關鍵所在。那間密室內,除了兩麵巨大的羊脂白玉壁外空無一物,在他看來,不是密室沒有完工,而是那之後隱藏著整個地宮的核心秘密。

他們從兵器庫進入暗道,一路沿著九宮八卦陣的破陣規律,找到了位於峽穀西側峭壁上的出口。而這個方向,與那間空密室的方向正好是東西相對。

出於對子合王和公輸異建造這座龐大地宮的目的的猜測,王墨覺得從九宮八卦陣到那間密室,應該還有一條密道相通。否則,無法合理解釋在地宮的西南麵,為何要設計鑿造這層疊繁複的九宮八卦陣?

想明白這一點後,王墨心裏有了想法。雖然這個辦法有點冒險,但總比大家在這不上不下的甬道中被困死餓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