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卻令王墨瞬間失控。
疏桐剛剛將他外袍的衣結解開,他便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他冰冷潮濕的懷中,她詫異仰頭望向他,卻隻覺眼前黑影覆下,他的唇便烙在了她的唇上。
冰冷的唇瓣在他的碾磨吮噬中漸漸有了溫度,令疏桐在一片寒冷中,對這溫暖心生眷戀。她隻想貼得更近,靠得更攏,隻想與這溫暖融為一團,她抬臂反手抱住了他。
原本被潮濕和冰冷包裹的兩個人,便在這一瞬間化作了火焰。兩簇火焰交織著你來我往,互相掠奪,互相侵占,難分彼此。
在這一番廝磨糾纏中,兩人冰冷潮濕的衣袍便顯得格外可憎。不知是誰先動手,下一秒兩人便在交織的混亂中,與彼此身上的濕衣撕扯奮戰。
待那冰冷潮濕的衣物被拋擲一旁,兩團火焰才真正融為一團。
他灼熱的唇瓣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蔓延,那看不見的火苗令她灼熱難安,喉間不經意便逸出了一聲輕吟。
聽見這聲若有若無的吟哦,他俯身將她輕輕放平在石榻上。玉石榻麵的幽涼,令她被火焰炙烤得焦灼的神思有了一絲清明。待看見不著絲縷的他俯身覆下時,她心底浮起了一絲慌張。
她抬手支在他的胸壁前,目光閃躲著側過了臉去。
王墨伸出一隻手將她的臉輕輕轉過來,令她與自己對視:“桐兒。”
看著咫尺間那雙黑潮翻湧的深眸,疏桐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她瞬間想要逃脫,他卻將她緊緊擁住:“桐兒,我停不下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焦灼的熱息。
疏桐明白他的意思。在世家深宅裏做丫鬟,老嬤嬤給出嫁的小姐們講課時,她在旁邊侍候過茶水。她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的滿心滿眼裏都是他,她連生命都能交付於他,隻是這一刻,她心裏有些莫名的害怕。
“桐兒?”看清她眼中的情緒變化,他在煎熬中喚道。
他的焦灼和壓抑,除了在這表情煎熬的臉上清晰流露,疏桐還在其它的地方也感受到了。心下一軟,她抿緊唇瓣,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背。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令他欣喜若狂。
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她不由得咬緊了下唇,全身繃緊,雙臂死死抱住了他。他抬頭看清她蹙眉咬唇的隱忍,心下一痛,停住了動作。他俯下頭,用唇輕吻著她擰結的眉梢,一點一點,輕盈而又柔軟,似有羽毛在她心間反複拂掃。
她擰結的眉心散開了,他的唇便沿著眼臉、鼻翼,一點點吻到了她的唇邊。柔軟的輕觸、試探的叩問,令她緊緊咬著的貝齒慢慢的放鬆開來。
身下的疼痛被這撩撥心絲的柔軟撫慰遺忘,她的手在他背部無意識的滑遊,卻在觸摸到他後腰處的一處瘢痕時,驚愕停住:那是她親手用匕首刺下的!
“疼嗎?”疏桐忽然問道。
王墨一怔,隨即便對她這突然逃逸開來的思維無可奈何:“早就愈合了,怎麼會疼?”
回憶起那一夜的種種細節,疏桐的手指便停留在瘢痕上,輕輕打圈,反複撫觸,似想安慰,似像道歉。
“你呢?”王墨忍不住問道,“還疼嗎?”
疏桐迷惑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