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秦峰憑借口形判斷著璨兒的意思。他托起璨兒血肉模糊左腳,眼裏霧氣升騰,心疼的無法呼吸。
“尚卿!”秦峰咬牙惡狼般低吼著。
“璨兒,宸宸我幫你找。”秦峰抱起璨兒,路燈將二人的身影拉長。
璨兒走累了,哭乏了,靠在秦峰懷裏迷迷糊糊地啜泣著。
尚卿的車和秦峰的車在點石門口擦肩而過。
秦峰帶璨兒回秦園的路上,已打話讓媛媛熬好細粥,準備好衣物。秦園燈火明亮,媛媛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著。叔侄二人都是苦孩子出身,生活都靠自己打理,難得的是秦媛還做得一手好飯。
璨兒到秦園的時候,媛媛早在大門口候著了。
“爸爸,依老師到底怎麼了?”媛媛著著秦峰懷裏狼狽不堪的璨兒,嚇得六神無主,她的腳腫得饅頭似的,還不停地滴著血,眼睛也腫得隻剩一條縫,頭發沾著淚水貼在臉上,雙唇幹燥得起了皮兒,嘴裏含糊不清地叫著“宸宸”。
“把醫藥箱拿出來。”秦峰抱著璨兒進了正廳,小心翼翼地將璨兒放在沙發上,將抱枕塞在她的頭低下。
“發燒了!”媛媛拎來醫藥箱放在茶幾上,伸手探了探璨兒的額頭,急忙用毛巾包了冰塊蓋在璨兒的頭上。媛媛止不住流淚,依老師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每次見了好不是這傷就是那傷的呢?
秦峰先用消毒液洗了手,皺著眉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顫抖著手比量了半天不忍心下手。
“爸爸,我來吧!”媛媛接過酒精棉球,先把璨兒腳背上的汙垢和血跡擦幹淨,看著血肉模糊的腳底板媛媛遲疑了。
秦峰喉結移動,緊抿著薄唇,咬著牙再次夾起酒精棉球,璨兒的腳必須立刻清理傷口,感染的話後果難以想像。
“璨兒忍著點。”秦峰將璨兒的腳輕放在膝蓋上,先從腳趾擦起,酒精碰觸到傷處,璨兒已不知道躲避,她的腳已經麻木了。好半天秦峰才把璨兒的腳擦幹淨,她腳底的肌膚血肉模糊,石粒、硬刺、玻璃屑深深地嵌進他粉紅色的肉裏,每一次拔動都伴隨著殷紅的血液。
秦媛別著臉不忍相看,秦峰也上酷刑般強忍著清理璨兒的腳,拔出最後一根刺,他的襯衣已被汗浸濕了,抬起手腕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再將璨兒的腳用紗布裹好。
好在璨兒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嘴裏一直喃喃著宸宸。
“爸爸,您看!”秦媛抹著眼淚將溫度計遞給秦峰。
“40”秦峰才舒展的眉頭又聚到了一起,這樣燒下去不是辦法,物理降溫恐怕不行,“媛媛倒杯水來。”秦峰醫藥箱裏翻出退燒藥,塞進璨兒嘴裏。
“不,我不吃藥。”璨兒的眼皮兒灼的眼球生疼,意識也正一點一點地模糊。可她卻把嘴裏的藥吐出來,雙手下意識地護著下腹部。
“璨兒,這麼燒下去不但你會出問題,孩子也會出問題的。聽話啊,這是進口藥副作用微乎其微。”秦峰一手接過秦媛的水杯,又從錫泊紙裏摳出藥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