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老長的胡子一抖,哀怨的看著塵陌。
“教主真沒良好,老頭子一把老骨頭,趕了這麼久的路,爬了這麼高的山,連口水都沒得喝,好不容易找到教主,沒想到教主一幅不想看到老頭子的表情,老頭子……”來人卻是齊家莊那個自稱‘殷大夫’的老頭。
隻見他一現身那嘴皮子便沒停過,慢慢的走進來,看著塵陌身上的傷也隻是摸了莫胡子,一邊囉嗦一邊幫他包紮。
塵陌滿臉黑線,要不是看在他一邊說卻沒忘記一邊為自己治身的份上,一定一腳將他踢出去。
“哎喲啊,我的教主啊,您老這是怎麼了?又是箭傷,又是內傷,嘖嘖嘖還有心傷,這箭傷內傷老頭子還能治,這心傷老頭子可治不了……”
塵陌眼神一沉,慢慢的將匕首靠近老頭那為了不讓它弄髒而隨意搭在肩上的長胡子。
老頭子了然的禁了聲,隻是用兩隻哀怨的眼睛看著塵陌,好似在述說著他的殘忍一般。
塵陌看他老實了些,剛想收加匕首,結果才拿開老頭子便又問了一句:“小青子呢?”
聽老頭問起秦青,塵陌閉上眼不說話,隻是將匕首又送了回去,更是多靠近幾分,幾根花白的胡絲就應景的飄了一來。
老頭子一看嚇得不輕,連忙將嘴閉得結結實實再也不敢吐出半個字,手上包紮的動作都加快了許多。
這邊塵陌剛經曆一翻身死,這邊小人和秦青也好不到哪裏去。
眼前的幾個大漢手握鋼刀,身上的鏢肉隨著他們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為首的男子更是高過八尺,臉上的一劃拉子大的傷口看上去甚為嚇人。
天上有什麼飛過,可惜沒人會去注意,隻是相互的打量著對方。
隻見為首的大漢將刀一橫,凶神惡煞的瞪著小人和秦青便大聲說道:“此樹是我開,此山是我栽,要從……”
“大,大,大哥,你說反啦。”他身後的一個唯一身體小些的小弟冷不叮的一聲提醒,大漢頓時怒目而視,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
“反你媽,老子都說不要整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像我以前喊的口號多號,又直接,又響亮,唄,都是你丫的亂給老子出主意!”大漢一通狂吼發泄著心裏的那些惱怒,那小個子頓時焉了菜似的往後一縮再縮,這個大哥發起火來不是一般的凶啊!
大漢才轉過著看著傻怔怔的小人從喊道:“媽的,老子是山賊,打劫!”
果然覺得這樣喊簡單又有氣勢,大漢明顯比剛才得意多了。
“對,我,我們,要打,打,打……打”那大漢身邊小個子結巴的厲害,小人盯著他窮緊張了半天他都不沒打完,還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大漢一腳將他踢翻:“靠,蠢蛋,盡給老子丟人,你要是再敢給老子多說一個字,回去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小個子哭喪著臉爬起來躲到別的兄弟身後,看來是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大漢打量著小人和他身邊的秦青,一個賊眉鼠眼,一個柔柔弱弱,雖然不像是大富大貴的人,但看來這一票十拿九穩了。
他要是早知道這一輩子的山賊生涯就毀在這兩人手上,怕是死也不會來打劫他們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沒聽到嗎?老子打劫,把錢交出來,不然,嘿,老子可是管殺不管埋!”
這丫的嗓門也忒大了些,吼得小人和秦青唏噓不已。他們出來找那妖孽,哪知塵陌那廝沒找到,倒黴的卻碰上了山賊。
小人心裏直罵那個姓塵的,可罵歸罵,眼前保命要緊啊。隨手摸了摸懷裏袖口腰間,這下好了逃出來的得急,哪會有錢,偏著頭小聲的問秦青:“先生,怎麼辦,你有錢給他們沒有?”有當然最好,先保命再說。
秦青也苦著臉,搖了遙頭小聲的回道:“我身上隻有藥,沒有錢!”
完啦,那隻能讓別人管殺不管埋了!
“小聲說什麼呢,再TMD說悄悄話,老子直接跺了你們,再搶錢!”這大漢明顯是慣犯,看他們交頭接耳的就怕他們使什麼壞來。
小人醞釀著氣勢突然轉過臉望著山賊,這一下到把那山賊嚇一跳,剛要發難小人卻給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整張臉扭作一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聲音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神仙聽了都得饒道走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大爺啊,我們兄弟家鄉發了大水,那叫一個苦哦,上百口人的莊子一下就給衝的說沒就沒了喲,我們兄弟歹命的都好幾天沒吃上飯了,本來想到前麵鎮上尋親的,哪會有錢啊,求大爺高抬貴手放我兄弟二人過去吧……下輩子做牛做馬小的一定報答您呐!”
——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撥草給你吃來報答你!小人心裏暗暗的加了一句。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怎麼可能!看他們二人白白嬾嬾的,鄉下發大水,誰信誰棒槌。
可惜那大漢真是高估了自己這幫的人,還真有那麼一個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