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瑤手中的茶杯突然應聲而碎,那清脆的響聲就像一道利箭劃破寂靜的房間,尖銳地刺進耳朵裏。
她“噌”地站起身來,精致的眉宇間好似卷起了風暴,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又似乎夾雜著壓抑的憤怒:“你說什麼?皇上……皇上他……”報信之人不禁瑟縮了一下,低著頭,眼睛都不敢抬,生怕對上鄭瑤那憤怒的目光,隻能又重複了一遍:“回小姐,宮裏傳出消息,皇上……皇上他突然病重,朝中諸事皆由內閣暫理……”
“病重?哼,真是好一出聲東擊西!”鄭瑤冷笑一聲,那聲音好似冰冷的刀鋒。
她太了解那位皇帝的性子了,說是病重,恐怕又是被奸臣蠱惑,打算來一出“障眼法”吧?
她費盡心思收集的罪證,難道又要被壓下來了?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工具人”!
她在屋內焦躁地來回踱步,精致的繡花鞋踩在光滑得有些涼的地麵上,發出細微的“噠噠”聲,那聲音傳入耳中,仿佛就是她此刻煩亂的心跳,每一下都帶著不安與急切。
她必須盡快找到突破口,絕不能讓奸臣的陰謀得逞。
侍從們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的餘光看著自家小姐,生怕觸怒了她。
整個房間安靜得如同深夜的墓地,隻能聽見鄭瑤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就像拉風箱一樣,還有她偶爾在心中默默計算的聲音,那聲音低低的,仿佛是壓抑在心底的思緒在翻騰。
“不行,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鄭瑤猛地停下腳步,她知道,與其在這裏幹著急,不如主動出擊!
那個馮將軍,或許可以成為她手中的一把利刃。
她迅速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衣衫,領著暗衛,直奔馮將軍府。
馮將軍府邸的大門緊閉著,像是一座森嚴的堡壘。
門房見是鄭瑤,臉上立馬堆滿了客套的笑容,卻伸開手臂擋在了門口,表示將軍不便見客。
鄭瑤冷笑一聲,聲音冷淡而幹脆地直接報上名號,表明來意。
門房聽她語氣強硬,隻得硬著頭皮去通報。
“喲,這不是鄭小姐嗎?不知今日來我這寒舍,有何貴幹?”馮將軍慢悠悠地踱步而出,他身上的鎧甲隨著他的步伐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那聲音在安靜的門口顯得格外清晰。
他臉上帶著敷衍的笑容,眼神卻滿是審視,就像在打量一個陌生的獵物。
“馮將軍,事關重大,我希望你能聽我一言。”鄭瑤沒有絲毫的退縮,她直視著馮將軍,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馮將軍的身體。
馮將軍示意門房退下,將鄭瑤請到會客廳。
會客廳裏的燭火搖曳不定,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而顫抖。
鄭瑤和馮將軍之間的桌子上,放著那些觸目驚心的證據,在燭光的映照下,那些文字和數字仿佛都在訴說著奸臣的罪惡。
“鄭小姐有何高見,不妨直說。”馮將軍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他的手指碰到杯沿時發出了細微的摩擦聲。
鄭瑤也不廢話,直接將奸臣的罪行和危害,一一陳述出來,言辭犀利,語氣鏗鏘,帶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呈現在馮將軍麵前。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兩人之間的眼神交鋒,仿佛無形的利刃在空中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