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左右,鎮上的飯店派人把酒菜送到老張的家中,頓時香氣撲鼻。
老張十分熱情,招呼黃非和甄劍、馬榮駿吃喝。
小妮負責在棺材旁邊守著,黃非等人坐在小屋裏,邊吃邊聊。
老張飲了幾盅白酒,才逐漸壓住內心的驚恐,微黑的臉膛開始泛紅。
馬榮駿放下酒盅,笑嗬嗬地問:“老張,你的家裏人呢,喊他們一起吃啊。”
老張說:“都送到鎮上了,等我兒子明天下葬。”
黃非忍不住好奇心,低聲問:“你兒子得了啥病啊?”
老張的眼神倏地變得黯淡,又仰脖喝了口酒,語氣悲哀地說:“得了白血病,唉……”
馬榮駿安慰說:“別灰心,再生一個唄!”
老張笑得極不自然,問黃非:“等我兒子下葬後,就安全了吧。”
黃非故意表情嚴肅地說:“安不安全,得看今晚的情況啊!吃完飯,你也去鎮上,明天一早回來。”
老張連連點頭:“好,那就拜托了!來,我敬你們!”
黃非心想,如果這次僥幸過關,撈到鈔票,回省城立馬收手。
酒足飯飽之後,已是夜裏十點鍾。
老張憂心忡忡地離開家,他聽從命令,把院門鎖死。
馬蘭蘭仍筆直地站在棺材旁,老張的兒子靜靜地躺著,屍體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令人反胃。
這時,馬蘭蘭的眼睛眨了眨,小妮開始說話:“一共三盞長明燈,棺材尾放一盞,棺材兩邊各放一盞,你們守住長明燈,我守住棺材頭!記住,三盞長明燈千萬不能全滅!”
馬榮駿忙問:“全滅了,會發生啥事?”
小妮說:“如果全滅,老張的兒子會變成惡鬼,和其它鬼一起對付咱們。”
馬榮駿的眼中閃過驚恐之色,忙低頭觀察長明燈。
它的構造很簡單,頂端呈碗狀,裏麵盛滿煤油,放入一根棉芯,燃起淡黃色的火苗。
按照小妮的吩咐,三盞長明燈放到相應的位置,黃非和甄劍坐在棺材的兩邊,馬榮駿坐在棺材的尾部,馬蘭蘭則跪在棺材的頭部。
時間流逝,極其無聊,甄劍和馬榮駿不停地說笑,談論美女,交流泡妞的心得體會。
黃非暗暗擔憂,生怕短發女鬼偷襲傷害甄劍,同時又好奇,陳方勇究竟請了一個啥樣的高人,比薑天佑還厲害?
很快到了十一點鍾,樓內非常安靜,外麵偶爾響起幾聲狗叫。
黃非隔著棺材,問甄劍:“你困不困?”
甄劍打了個哈欠,說:“有點困,哥,給我一根煙。”
馬榮駿把香煙扔給甄劍,突然,他麵前的長明燈滅了!
“臥槽!臥槽!燈滅了……”馬榮駿連聲驚呼,嚇得臉色慘白。
門窗緊閉著,客廳內根本不能進風,長明燈不會無緣無故地熄滅,情況危險!
黃非下意識地伸出雙手,護住長明燈,隻聽小妮說:“快點亮!”
馬榮駿忙拿起打火機,嚓嚓嚓,竟然打不著火,急得他直嚷嚷:“臥槽,見鬼了,見鬼了……”
這時,黃非感覺背後有股寒氣,長明燈忽閃了幾下,緊接著,胸前的驅鬼珠劇烈地顫動,背後的寒氣隨之消失。
“我的燈滅了!”甄劍大叫,“臥槽!打火機也壞了……”
馬蘭蘭滕地站起,兩隻眼睛血紅,小妮說:“你倆去黃非的身邊,保護最後一盞長明燈!”
話音剛落,從二樓傳來“咯咯”的笑聲,似乎被風吹送,倏地飄到客廳,一個紅色的影子驟然出現,站在牆角處。
正是短發女鬼,直勾勾地盯著黃非,它的小腿流著黑血。
小妮怒聲叱問:“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為啥跟我們作對?”
短發女鬼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聲音沙啞地說:“你們偷了我姐姐的屍體,我怎麼能放過你們?”
“你姐姐?”黃非脫口而問,“從省城第一人民醫院太平間偷出的屍體,是你的姐姐?”
短發女鬼說:“沒錯,我倆是雙胞胎!”
黃非明白了,怪不得短發女鬼的相貌與那具女屍長得一模一樣,原來是孿生姐妹。
黃非忙問:“我記得,你穿一條藍色的裙子,咋換了身紅衣服?”
短發女鬼冷冷地說:“我代替姐姐,先配了陰婚,後殺了買主的全家!”
尼瑪,黃非驚愕地瞪大眼睛,以為聽錯了。
馬蘭蘭上前一步,擋在黃非的身前,小妮厲聲問:“你姐姐的屍體呢?”
短發女鬼說:“埋到黃土高坡了。”
小妮又問:“你是咋死的?”
短發女鬼回答:“去年,我在高速路上,被大貨車追尾。”
黃非忙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大貨車司機報仇啊,幹嘛亂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