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麟眼睛裏翻騰過麻密的恨意,但是這些年爭鬥下來,他最清楚楚玉洹!
楚玉洹這個人並不想奪權,他向來自毀傾向嚴重,毀自己,也毀別人。
但他楚玉麟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前途絕不能被楚玉洹毀掉!
……
他忍辱負重地照做了!
楚玉洹看起來很滿意,自上而下的睨著他,沉眸時,幾分可憐兮兮:“三哥,你知道的,我中了毒,手無縛雞之力,時日無多,必然拿不起刀劍也殺不得祁先生。”
“這世上會易容的高手那樣多,定是凶手喬裝成我的模樣蓄意行凶,意圖嫁禍,你說,是不是?”
楚玉麟想罵:是個屁!是你爹!是你娘!是你八輩祖宗!
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將自己也罵了進去,楚玉麟牙齒咬得更重,但麵上依舊憋著一副命很苦的笑,說:“是。”
被楚玉洹這種瘋子捏住致命的把柄,還是順著他說比較好。
畢竟楚玉洹瘋起來不要命,他要。
楚玉洹笑笑,繼續道:“我就知道,三哥最能理解我。你一定會查明真相,去父皇麵前幫我求情的,是不是?”
楚玉麟牙都快咬碎了:“是!”
“太好了,我有救了。”楚玉洹起身道,“謝謝三哥。”
卻不想,剛準備往後走,楚玉麟站起身手掌運功直衝他的後頸,下一刻,“砰”!
楚玉麟被奎木狼以劍鞘拍斷手臂,隨後抬起一腳將他整個人踢出門外滑出約莫兩步的距離!
“啊!”楚玉麟疼極了,他偷襲不成,反被對方的暗衛踢了一腳,額頭上冷汗密密地往下落,頭頂的日光晃了他的眼。
恍惚間,他看到楚玉洹幽幽轉過身,側顏被視線不清的朦朧映得愈有風韻。
楚玉洹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說:“惡犬欺主,會有懲戒。”
“戒你娘!艸!”楚玉麟覺得自己大約是神誌不清了,他竟然會覺得楚玉洹很美!
“啪!”
楚玉麟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在心底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弄死楚玉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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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木狼跟著楚玉洹一路往臥房走,走到人跡罕至處才猶豫幾下,幾分擔憂地問出口:“殿下,咱們……並沒有證人,那些證詞也是您讓柳新月現編上去的,經不起細探究。”
“倘若三殿下他反應過來,不幫忙求情……”
“不會的。”楚玉洹道,“我的二十八暗衛不在京中的甚多;我又有那麼多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鋪子,場地;府邸裏還有暗道,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
“老三生性多疑,找都夠他找上七八天的,這七八天內足夠他自己銷毀那些‘罌粟花田’,也足夠他怕我告狀,去給我求情。”
“高位上的那個老混蛋(老皇帝)不敢殺我,順這個台階下來,我殺祁疆的事也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