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皇城,祭司們簡直高興地快瘋了,他們看到頭頂天空所布下的暮光結界,擁有強大的靈力足以保護龍鱗,又看見消失已久的青龍,簡直開心到快扭起老骨頭起舞。
我同他們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再討論接下來該如何解決殘餘的妖魔。
從祭司們口中了解到,各地的鎖妖塔被妖界攻擊,裏麵的妖怪有一些跑了出來。驅魔師忙著應付妖界,還要重新封印妖魔,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還好剛剛布下的暮光結界使妖魔失去抵抗的能力,很快就被驅魔師回收封印或者直接消滅。暫時不需擔心它們的威脅。
妖魔大軍本來打算進攻水淨城,我們派去的增援已經到了水淨城,本來將有一場惡戰,也因暮光結界的原因,妖魔大軍不得不暫時撤退,重振旗鼓以待下次進攻。也不知道是否會暫且放棄龍鱗,去攻擊其它國。但龍鱗祭司們已經聯係各國祭司和驅魔師,務必要好好守護人類。
我點了點頭,讓祭司們不要放鬆警惕,加強各地的守衛,不要讓妖界有任何可趁之機。把一切都交代完後,我讓青龍暫時待在祭司院,自己來到了祈氏祠堂。
歆雪回了雪靈玉中,一直跟著我,緘默不語。
距離那個人死去,已經是七天了,這七天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得是那樣快,一晃便已過去。
那些一點一滴,恍若隔世。
我似乎是忘記了這幾天自己是怎麼過來了。
今天,祈逸清入殮。
祈氏祠堂擠滿了人,使魔,他們身著一席素衣,為逝者悼念。
祈氏一族千年前的族長,作為一名先知,他的葬禮並不隆重,也並不冷清。
我默默站在了靈堂不遠的地方,看著這冰冷至極的“奠”字在眼前飄揚。
心中一片淡然,平靜地連我也不敢相信。作為一個千年前就被祈氏一族除名的人,我似乎沒有資格參加這場葬禮。
我隻是靜默地看著眼前那張蒼白的麵容,目送他走完世間的最後一程。
祈嵐坐在靈堂前撫琴,琴音悵然若失,憂愁淒涼,不少人因此而落淚。
琴殤……對了,這首曲是祈廉寫的,也是他教過我的,唯一一首驅魔曲。
“晨兒,遇到妖魔的時候就唱這首歌,它可以代替爹爹保護你。”
我遵照記憶中的詞曲輕聲唱了起來,和著悠然淒涼的琴音,竟有幾分悲哀之意。
祈嵐一驚,微抬頭看向我,而後又專心撫琴。
一曲終了,我麵無表情地越過眾人,來到那冰冷的屍體前,他身著一席白衣,就如記憶中的白蓮一般潔白無瑕。
可惜,早已不複當初。
我緩緩跪了下來,緊緊盯著靈位上熟悉的名字,感覺自己從心裏發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就如行屍走肉一般。
“你所要保護的東西,由我來守護。我以祈逸晨的名義跟你起誓,絕對會將妖魔大軍驅除出去。”
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緩緩起身,穿過眾人,一步一步,直至最後,消失在眾人眼前……
連我也不認識了,那個全身散發淩厲氣勢的人,真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