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最高法庭的圓形大廳內座無虛席，拱形的穹頂上鑲嵌著來自各個文明的水晶。
這是星際曆史上第一次對 S 級囚犯進行重審。
七級文明的議員們端坐在最前排的青晶石座椅上，他們身後是來自各大星係的觀察員。
再後麵則是層層疊疊的觀眾席，每個種族都派出了代表前來見證這一曆史性時刻。
整個法庭被一層淡藍色的能量罩籠罩，那是九級文明特製的防護罩，能夠阻隔任何形式的精神力幹擾。
在法庭最高處，七個懸浮的包廂若隱若現。那是為特級執行官準備的特殊席位，手頭沒有工作的永恒族特級執行官們都在此刻注視著這場審判。
雖然他們隱藏在能量屏障之後，但那種威壓依然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窒息。
當林昭出現在證人席上時，整個法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林昭第一次以真實身份外貌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永恒族的特級執行官們素來神秘，很少有人見過他們的真容。
林昭的樣貌卻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他穿著一身服帖的白色製服，將身材展現的極其完美，兩條腿又細又長，銀色的長發用一根絲帶束在腦後，當他轉過頭時，冷清矜貴的模樣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要提交一份證據。”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那些一向傲慢的高等文明代表，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種威壓來自於職位、來自於他們的身份、更簡單一點來解釋，來自於他們對於林昭力量的恐懼。
光幕在他身後徐徐展開，幽深的永夜神殿顯現在所有人麵前。
破敗的石柱、詭異的浮雕、血色的月光，那些曾經讓無數玩家著迷的場景再次重現。
“四個月前，聯邦發布了一款名為《夜》的虛擬遊戲。” 林昭緩步走到光幕前，銀發在能量罩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暈，“這款遊戲的玩家遍布整個星際，而他們在最近兩個月遊戲中遇到的那個最終 BOSS，就是蕭河。”
法庭上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永夜》的火爆程度確實超出所有人預料，它不僅橫掃了遊戲排行榜，更在各大星係引發了持續數月的討論熱潮。
林昭揮手調出一係列數據，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形成密密麻麻的光點矩陣：“在遊戲中，蕭河展現出了與檔案記載完全不同的一麵。”
光點重組，形成一幕幕場景。
“他幫助新手通關，指導迷路的玩家，甚至多次冒險救出那些被困在危險區域的人。”
“這不能代表什麼！” 一個身材膨脹的七級文明議員突然站起來，他的三隻眼睛因激動而轉動著，“那隻是個遊戲！誰知道是不是被人操控？”
高處的包廂中傳來一絲不悅的氣息，那位議員立刻噤聲，臉色變得慘白。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質疑一位特級執行官的判斷。
“不。” 林昭轉過身，冷冰冰的繼續說，“那是一個完整的意識世界。”
說著，他打開了另一份檔案。
光幕上的畫麵開始切換，首先出現的是一個破舊的茶水間。
畫麵雖然模糊，但依然能看清那是個估計隻有三四歲的小孩。
“三歲那年，他在星際外交館引爆了一枚炸彈，表麵上看是一個惡劣的破壞行為，但實際上，他發現了一群激進分子準備在外交酒會上投毒。那枚炸彈摧毀了他們的計劃。”
畫麵繼續切換，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星際銀行的監控畫麵中。
“五歲，黑進星際銀行轉走五十億星幣。” 林昭調出一連串資金流向圖，“這筆錢全部流向了被星際商會壓榨的礦工們。他們用這些錢買下了礦場，建立了自己的工會。現在，這個工會已經發展成了聯邦最大的礦工聯盟，為數百萬人提供了體麵的工作。”
“七歲，偷走曙光號戰艦。” 屏幕上出現一艘塗著歪歪扭扭笑臉的飛船，“他用這艘船救出了一百多名被拐賣的兒童。這些孩子現在都已長大，有的成為了聯邦議員，有的在為弱勢群體提供幫助。”
一樁樁看似惡性的案件被重新解讀，露出了完全不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