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爾在進入意識世界的前幾天還在收集證據，好在他現在搜集到的證據也足以讓洛伽進行翻案。
永眠者們並非被強迫陷入沉睡。
相反，他們幾乎都是主動尋求洛伽的幫助。
有人飽受絕症折磨，痛不欲生；有人因為過往的罪孽而日夜難眠；還有人幹脆就是厭倦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他們通過各種渠道聯係上洛伽，祈求一場永恒的美夢。
在塞維爾找到的一封信中，一位母親這樣寫道：“我的孩子患有無法治愈的精神疾病，每天都生活在極度的痛苦中。我聽說您的歌聲能帶來安寧，請給他一個甜美的夢境吧。”
洛伽花了幾年的時間，一一回應這些請求。
他為每個人量身定製了夢境，讓他們在虛幻中獲得解脫。
“在討論自由之前，”洛伽打斷了塞維爾的回憶，“你是不是該先負些責任？”
塞維爾一愣：“什麼？”
“你看，”洛伽低頭看著自己的狀態，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與無奈，“都是拜你所賜，在意識世界裏把人魚弄成這樣，執行官大人，你打算就這麼放著不管？”
塞維爾這才注意到，洛伽已經恢複了人魚的狀態，腹部出現了一道紅色亮光符文。
那是人魚一族進入繁衍期的明顯征兆。
塞維爾一時語塞，即使作為高級執行官，他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人魚的繁衍期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如果得不到及時的安撫，將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傷害。
鱗片開始發熱，一種奇異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
人魚族特有的信息素，正在吸引潛在的伴侶。
“你知道的，”洛伽的聲音越發沙啞，“就算在意識世界裏，這種狀態也是真實存在的。如果得不到紓解......”
他沒說完，但塞維爾明白後果。
根據資料記載，強行壓抑繁衍期的人魚會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嚴重的甚至會導致精神崩潰。
“我不能......”塞維爾試圖後退，卻被洛伽一把拽住領帶。
“執行官大人還真是無情。”洛伽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嘲諷，“開始講規矩了？”
他湊近塞維爾的耳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皮膚上：“你應該很清楚，對於我們人魚來說，繁衍期的痛苦能把人逼瘋。如果你現在丟下我不管，那可真是比殺了我還要殘忍。”
塞維爾感到一陣暈眩，天生的魅惑氣息讓他難以抵抗。
況且......說實話，他確實對這個美麗又危險的生物抱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放心。”洛伽貼著他的耳廓低語，“我不會讓你違反太多規定的，畢竟......這裏是意識世界，不是嗎？”
他的語氣刻意放得很輕，但每個字都仿佛帶著鉤子，一點點勾動著塞維爾的神經。
“你明明知道這不對......”塞維爾最後的理智在做著抵抗。
“有什麼對錯之分？”洛伽反問，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難道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在痛苦中掙紮就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