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不知為何,基奧一邊大聲叫著一邊把劍放了下來。
明明已經完全達到吸引雄火龍注意力的效果了,但基奧依然不肯罷休。他從腰間的口袋裏取出油漆球,向雄火龍扔了過去。油漆球擊中了雄火龍那覆蓋著堅硬鱗片的後背,再次散發出新的氣味。這種東西完全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但卻令雄火龍更加地怒火衝天。
基奧開始向牆壁跑過去。那是與米莫莉等人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
“喂喂,怎麼啦,來啊!”
基奧把後背靠在身後的岩壁上,挑釁著雄火龍。雖然言語上並不相通,但雄火龍好像真的被基奧的話所激怒了一般,忽然就衝了過去。
雄火龍的憤怒仿佛從它的身體中迸發出來一般,散布在四周。根本不用咆哮,隻是那股憤怒的氣息,就已經讓米莫莉邁不動步子了。那種刺痛皮膚的壓迫感,透過盔甲滲透到身上的每一根毛孔之中。
“基奧先生!”
米莫莉忐忑不安地看著衝雄火龍不斷挑釁的基奧。
雄火龍大張著嘴,四散著那股發出腥臭的唾液,向基奧逼近。雖然米莫莉已經被那股氣息嚇得邁不出步子了,但基奧卻沒有露出任何畏縮的樣子。輕巧地避開了雄火龍的衝擊,而且不僅僅是避開,在雄火龍通過自己身邊的同時,基奧瞄準那巨大的身體,再一次揮起雙劍連續不斷地攻擊著它的頭部。
這種攻擊就連雄火龍也已經受不了了。它急忙立起身,呼扇著龍翼向後飛去。剛才躲避米莫莉突擊時使用的伎倆有故技重施了。雄火龍馬上又要像剛才一樣噴吐出火焰。
“基奧先生,危險!”
果然,雄火龍張開了嘴。
不過,基奧輕鬆地便平息了米莫莉的不安。他已經第一時間看穿了雄火龍的意圖,橫向躍了出去。火焰噴在了基奧剛剛所站的地方。如果再稍微遲疑一瞬間的話,恐怕一條腿就要被卷入到火舌中去了吧。不過基奧卻是毫發無傷。
雄火龍慢慢地與基奧拉開著距離。在她前方,羅西正站在那裏。然而,他並沒有手持著鐮蟹大劍嚴陣以待,而是背對著雄火龍在行李車上鼓搞著什麼。雄火龍著地的地方,就在羅西的身後。
羅西不可能注意不到的吧。如果再不躲開,恐怕就不可避免地要挨上雄火龍的一擊了吧。
“危險!”
就在米莫莉忍不住脫口而出的時候,地麵突然裂開了。
“哎?”
飛過去的雄火龍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那看上去像是裂開了的地麵,正是安置在雄火龍著地的地方的落穴。
“咕噢噢噢噢噢噢!?”
所謂的落穴,是一種在能夠容納下大型怪物下半身的洞穴裏裝設上具有強力黏著力的捕網陷阱。隻要落到裏麵,捕網便會附著在它身上,使其動彈不得。
雄火龍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陷阱的糾纏。然而就算是它,想要從這個陷阱中掙脫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可是,在什麼時候……”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設置的這個陷阱——答案顯而易見。就是在基奧吸引了雄火龍注意力的時候,羅西來設置的。大概是在之前羅西觀察了米莫莉設置陷阱時的動作,把握住勒令大致的距離了吧。
不,這不是應該注意的地方。
基奧和羅西什麼時候達成默契的呢?
基奧歸隊之後,應該還沒有能夠好好地討論作戰計劃的空閑。這或許就是常年以來共同狩獵所培養出來的默契吧。
“啊,我也不能再這麼愣下去了!”
就算是這麼強力的落穴,也並不是說就能夠一直限製住雄火龍的行動。意識到現在不是發呆的場合,米莫莉慌忙拔出武器。這時基奧、羅西和埃迪麗卡三個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三個人都把武器收了起來,聚集在羅西取回來的行李車旁,從車上卸下了巨大的木桶,開始設置在雄火龍的旁邊。
那個木桶裏裝滿了炸藥。想要辦法將其點燃,爆炸。正位於距離較遠地方的埃迪麗卡在雄火龍掉進陷阱的同時開始往安全的方向跑去——它應該是知道雄火龍掉入陷阱的。
“米莫莉,捂住耳朵!”
基奧躲開炸彈一段距離,對米莫莉發出警告。米莫莉慌忙收起帕拉丁長槍,用雙手壓住自己的兩隻耳朵。同時埃迪麗卡架起力量獵人弩槍,瞄準炸彈拉緊了弩弦。
他靜靜放開拉緊的箭,在這一瞬間,由於power-hunter弩槍強烈的反作用力,弩箭劃出一條直線飛了出去。
箭射中了木桶表麵用於加固的鐵條,迸射出激烈的火花。緊接著,大木桶型的炸彈發出震搖了隧道的聲響產生了爆炸。大炸彈的爆炸誘發了設置在周圍的炸彈一同爆炸,持續爆發的火焰和衝擊將雄火龍的身體掀了起來,令它站立不穩。
爆炸產生的火焰黏著雄火龍的鱗片越燒越旺,衝擊掀動了原本紋絲不動的甲殼,將鱗片刮了下來。
“嗚嗷嗷嗷嗷嗷!”
暴風掀起漫天的枯葉和沙土,遮蔽了雄火龍的身影。
基奧發出聲音的同時,羅西和埃迪麗卡從沙塵的煙幕中跳出來。
就在米莫莉以為雄火龍正在被人追擊的時候,雄火龍從陷阱裏逃脫出來,出現在她的麵前。
“嗚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嗚嗷嗷嗷嗷嗷嗷嗷!嗚嗷嗷嗷嗷嗷嗷嗷……”
雄火龍落在地上的時候地麵發出一陣轟鳴,它的動作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靈活。它搖搖晃晃地墜落在地麵上,使大地為之震顫。落到地上的時候雄火龍的狀態十分狂暴,引頸發出淒厲的咆哮。
雄火龍大張的血口兩側散發出滾滾黑煙,似乎隻在昭示著難以壓抑的激烈憤怒一般,雄火龍確認了基奧等人所在的位置後,立刻毫不留餘地地從嘴裏噴出帶著音波的氣團。
氣團直奔基奧而去。
基奧早就料到雄火龍會噴出氣團,輕鬆地躲避了過去。
雄火龍在基奧避開的同時衝裏過去。
“基奧先生!”
基奧沒有產生絲毫的慌亂。
“羅西大人!”
“來了!”
羅西拔出鐮蟹大劍衝到基奧和雄火龍中間,而是將劍架在胸前,準備用身體接受這次衝擊。
在羅西想要把基奧撞開的時候,雄火龍露出獠牙加速衝了過去。
“嗚嗷嗷嗷嗷嗷!嗚嗷嗷嗷嗷嗷!”
羅西和基奧一動不動,雄火龍毫不留情地衝著兩人攻擊過來。
金屬和金屬碰撞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後,雄火龍倒在地麵上。由於和地麵產生了摩擦,於是又再度掀起了煙塵。米莫莉透過彌漫的塵埃尋找著兩人的身影。
兩人就站在還未直起身來的雄火龍旁邊,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而且和之前不一樣,羅西的雙手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就是現在!”
在基奧的號令下,兩人一同向雄火龍衝去,以便在雄火龍立刻起身的同時盡可能采取近距離的攻擊。
“羅西大人看起來像是從正麵被擊中的樣子,其實隻是轉變了用力的方向而已。”埃迪麗卡直接了當地將結果解釋給滿臉疑惑不解的米莫莉。仔細看,基奧兩人身邊的地麵上還留有避開衝擊時候殘留在上麵的痕跡,兩人堅持站立在地麵上踩出來的痕跡。由於沒有用手臂來抵擋全部的衝擊,羅西的手臂應該平安無事。
埃迪麗卡已經為掩護二人將箭射了出去。
基奧跑到仍然打算繼續采取攻擊的雄火龍麵前,對準它的頭部狠狠劈了下去,不隻是一劍,基奧穩穩地站在原地,使用渾身的力氣接連劈下數劍——簡直像是一場劍影的舞蹈。
羅西繞到了雄火龍的背後,對著可能威脅到米莫莉安全的雄火龍長而強勁的尾巴揮起了手中的鐮蟹大劍。
“嗚嗷嗷嗷嗷嗷!”用力揮下的巨大劍身斬擊著雄火龍的尾巴,但隻有一擊是無法斬斷雄火龍的尾巴的。
“再來一次!”羅西第二次舉起手中的劍時,不會總讓對方稱心如意的雄火龍再度強行直起身體,向著後方準備再次撲過去。
這時埃迪麗卡的箭射中了雄火龍,她瞄準雄火龍射出的箭前所未有地精準地射中雄火龍的頭部,將由於爆炸和基奧之前的斬擊已經被掀起來的一部分甲克彈飛出去。
“嗚嗷嗷嗷嗷嗷!”
剛剛直立起身體的雄火龍發出悲慘的叫聲,向著地麵墜落下來。
“幹得好,親愛的!”
羅西再次對準尾部揮下大劍,但是表麵覆有一層堅實筋肉的尾巴無論羅西用盡渾身力氣砍下去多少次,充其量不過是將表麵的鱗片壓薄,怎麼也砍不斷。羅西想要再多加些力氣的時候,雄火龍已經拚命掙紮起身,轉過身去打算用受傷的尾巴將基奧和羅西掃開,羅西用劍抵擋住了雄火龍的攻擊,基奧則是事先察覺到雄火龍的意圖,提早跳開了。
米莫莉完全可以確信,羅西和埃迪麗卡的動作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當然不是說他們手下留情,兩人在留意到基奧的情況下也沒有分散集中力。
這都是因為有基奧加入進來的關係。
因為有基奧,羅西才能把精力全部集中到在對雄火龍的攻擊上,因為基奧發出的必須躲避的警告,羅西才對基奧深信不疑,才能在距離怪物最近的地方,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揮舞自己手中的大劍。
埃迪麗卡也將精神集中在攻擊上,她領會了基奧的意圖,和羅西兩人采取巧妙的配合以掩護基奧的行動,後方護衛往往需要對狩獵的整體形式有所把握,負擔較重,因此他們才把中間的位置交給基奧,由他來進行指揮,擺脫了負擔的兩人在攻擊時也可以更加精準。
雄火龍在存在則更加令米莫莉感到震驚。雖然在米莫莉來到這裏之前,她曾在腦海中多次描繪過這個怪物的樣子,但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雄火龍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它擁有和“天空的王者”這個稱號相稱的實力。
但是基奧等人的配合所產生的力量也完全可以和雄火龍相匹敵。
轉過身來的雄火龍連仔細瞄準的時間也沒有來得及剩下就慌忙逃走了,但也多虧雄火龍沒有來得及仔細瞄準,造成準度的偏移,因此完全不抱希望的米莫莉才能輕鬆地躲過了雄火龍的攻擊。
突擊過後,埃迪麗卡對著倒在地上的雄火龍的後背連發數箭。
羅西和基奧兩人跟在雄火龍的身後緊追不舍,雄火龍連追擊兩人的心思都沒有,直接飛上半空逃跑了。
“可惡!”
“沒關係的,盡管時間短暫,但我們拖住了它的腳步,爭取到了時間。”
“咦!?”
米莫莉不由得發出驚訝的聲音,她完全看不出來。但是毫無疑問,基奧可以肯定。
“它已經沒有返回巢穴的力氣了,循著油漆球的味道,然後就是最後的決戰。”基奧一邊開導著懊悔不已的羅西,一邊指向隧道的出口。“而且,說不定這份感覺是不會消失的。”
基奧喃喃低語著,這時秘密茉莉才恍然領悟到一件事情。
至今為止,她所想的一直隻有打敗雄火龍,繼承父親的意誌這一件事。
她為了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獵人一直在進行著艱苦的努力。
她回想起來到江波村的這幾個月以來的事情。狩獵大批怪物的事情,輾轉與茂密的叢林裏,從對方那裏學到的作為獵人的知識和技巧,以及和這些具有相同意義的,得到村裏的人們親切的照顧,形成一種依賴的心情時所體會到的喜悅的心情,打敗雄火龍並不是結束,之後她還必須做些什麼事情。去狩獵什麼怪物,加入到什麼樣的活動中去,最後成為一個什麼樣的獵人。她將自己的精力全部投注在了繼承父親的足跡上,一想到這裏她就停不下來了,擺在自己麵前的道路一直延續下去。是的,既然想要成為像基奧他們一樣的人,前方還有未知的事情在等待著她,米莫莉決定要嚐試著走上這樣的道路。
她想成為像基奧他們一樣的獵人,她想要跟隨著基奧,好有更多的機會磨練自己。她想要學習和狩獵有關的思考方式,狩獵技術以及知識。而且,不僅是為了得到父親的誇讚,她希望在波凱村裏建立起來和江波村的人們同樣的深厚感情。狩獵雄火龍之後,盡管以前的米莫莉看不清這條路途的前方有著什麼樣的未來,但是現在,她已經可以開始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和基奧預料中的一樣,雄火龍飛出隧道後就降落在附近的丘陵地帶歇息。
“死到臨頭還想反擊嗎……”
羅西看著慢慢降低高度,徐徐降落到地上的雄火龍,放出這樣的狠話來,基奧卻搖搖頭說道:“它不是為了暫時的休息才逃走的,它已經沒有返回巢穴的力氣了,恐怕是有所覺悟了,所以它不想要死了以後在隧道那種狹窄的地方靜靜地腐爛掉,而是拚盡全力選擇了這個寬敞的地方,和我們清楚地一教高下吧。”
想來,連說著這話的基奧都不確定怪物會像人類一樣在心裏帶著這樣的想法。但是,對象是有著“天空的王者”稱號的特別的存在,基奧以前曾經好幾次遇到有著這樣特別稱號的怪物,而這次,他體會到了雄火龍有別於其他怪物的那份強大的意誌。
“聽好,這次要盡全力進攻,這也是向對手表達我們的敬意。”
基奧一邊鼓舞著大家一邊從腰間抽出雙劍,羅西和埃迪麗卡也點點頭表示讚同。這時,米莫莉開頭說道:“基奧先生。可以……可以讓我來做這件事嗎?”
她的眼神透露出堅定的決意。
當然並不是說她之前都是在開玩笑的,隻是之前的米莫莉並沒有把自己的精力都投注在成為獵人的方法,或者說是狩獵的方法上。現在可以從她身上感到她希望能夠得到父親的認可,以及她想要代替不能外出打獵的父親,好讓父親感到安心的強烈意誌。
對於米莫莉來說,不管是雄火龍還是打獵這件事本身,都隻不過是她達成目的的手段。所以,她逐漸變得看不清現在自己和對方的實力。是因為她被其他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而且她對於自身的實力產生了錯誤的估計,和比自己強大的對手碰到了一起。
這就是在這之前的米莫莉的狀態。
然而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她的視線超過了父親的後背,直直地注視著前方的雄火龍。注視著雄火龍,估量著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意識到自己不足的過程中去狩獵,米莫莉現在就正在這種意識的驅使下行動。
在基奧回來之前的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還會發生什麼,米莫莉自己也不得而知。然而,現在麵前的這個米莫莉。卻露出了作為一個真正獵人才會擁有的神情。或許那是隻有一直看著她成長的基奧才能發現的一種變化吧。
“喂,難道你還要——”
基奧製止了看到米莫莉的舉動,有些誤會的羅西。
“基奧大人?”
甚至連埃迪麗卡也沒有注意到米莫莉的樣子已經產生了變化。
米莫莉依舊是一言不發地注視著雄火龍,不需要多餘的話語。如果不行的話應該馬上就會退下來吧。
“好了,讓她試試吧。”
“基奧!?”
“基奧大人!?”
羅西與埃迪麗卡的聲音戲劇性地重疊在了一起。
“雖然我也談不上有多強,但再怎麼說讓她一個人的話……”
或許本人就在自己麵前的緣故吧,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看起來羅西還是反對讓米莫莉一個人來的,基奧看了看羅西和埃迪麗卡,又轉頭看著米莫莉。
“好了,讓她去。”
“是,是!”米莫莉轉向了雄火龍,端起了手中的擊龍長槍,從那背影中,仿佛散發出非同一般的鬥誌。
“基奧,你也太亂來了吧!”
“安靜,別搞亂!”
“你,你說什麼!?”
基奧話音未落,生性耿直的羅西便不滿地喊道,同時用質問的眼神看著他。埃迪麗卡也是相同的表情,基奧仔細斟酌著語言,開始回答二人的疑問。
“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引起的,但米莫莉的確發生了變化,她已經克服了自己心中最大的問題。那家夥,無論是戰鬥到了瀕死狀態,還是別的什麼,她都有必要體驗的一個人與雄火龍戰鬥的經曆。”
“哎?”
埃迪麗卡難以置信的驚道,基奧則注視著米莫莉繼續說道。
“你們已經忘記了嗎,那種在一次狩獵中,便好像改變了自己之前的一切的那種經曆。對於那家夥來說,那種在周圍的夥伴幫助下取得了勝利的瞬間的經曆,是非常必要的。”
基奧預感到米莫莉的內心正在發生著一些變化,而一旦他看到了這些,他便不由得希望幫助她完成這種蛻變。
“因為,我是她的師傅嘛。”
基奧的視線所及之處,雄火龍已經擺出了要攻擊米莫莉的姿勢。
從腹部深處發出來的震撼四周的低吼,盡管還隔著相當遠的距離,卻也傳到了這裏,如果換作是之前的米莫莉,恐怕已經被震懾得一動也不能動了吧。然而,此時的米莫莉卻趁著這個機會向前衝去。
“看來,無論這次狩獵是成功還是失敗,米莫莉都要獲得比這個還要寶貴得多的經驗了啊。”
“……果然,還得說人家的師傅啊。”
或許是終於理解了基奧的一番苦心了吧,埃迪麗卡露出了微笑,羅西也欣然地點了點頭,就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了一樣。
“接下來,就讓我們好好地觀戰吧,我們能做到的隻有這點了。……對吧?”
“啊,是啊。”基奧衝埃迪麗卡輕輕點了下頭,預感到這次狩獵馬上就要接近它的尾聲了。
4
在返回江波村的船上,基奧迎者夜風,靜靜地眺望著水麵。
米莫莉順利地狩獵到了雄火龍。
然而嚴格來說,卻不能算是一個滿分的結果,應該算是那種大家一點一點地妥協,最終才勉強達成一致的那種結果。
或許在有些人看來,米莫莉並沒有達成她的目的吧。或者在另一些人看來,她已經完成地達到自己的目的也說不定。
不過米莫莉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挺起胸膛回到波凱村了。基奧認為這樣就可以了。因為米莫莉現在已經不再拘泥一次狩獵的成敗,而開始將目光轉向了她今後前進的道路上。下次一定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成功地狩獵到雄火龍。米莫莉如此揚言道,而要引導她實現這個宣言的,則是基奧的工作。
慢慢地,基奧拔出了水片手奧德塞改,注視著劍身。
“我已經成為別人的師傅了啊……完全沒有一點真實感嘛。”
對於米莫莉,基奧並沒有改變要繼續大言不慚地做她的老師以及前輩獵人的心意,雖然像什麼要教導一個學生這樣的事情,隻是稍微想想就感到頭疼,但基奧並沒有打算撤回那個許諾與決心。
到現在為止,已經有無數的人幫助過自己,如果沒有大家,就決不會有現在的自己……不然的話,恐怕自己早就已經葬身與過去的某個狩獵場了吧。所以,這次隻不過是由自救來充當這個給人以幫助的角色罷了,充當這個將之前許多人教會自己的知識,傳授給新人的角色。
“是啊,說不定是個好機會啊。”
基奧想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輕易地下了這個決心。
使雙劍的話,就總能夠回想到父親的事情,把自己鍛煉成不輸給內心中理想的自己的那個人吧。這樣的話,就應該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師傅了吧。
“看來,從現在開始要忙起來了啊。”
預感到一個新的開始,基奧露出了一個自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