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被白銀覆蓋的狩獵場中
四周充滿了冰冷透徹的空氣。
白茫茫的積雪給附近的高山上了一層濃濃的白妝。空中飄著厚厚的灰色雲彩。按現在的情況看來,山頂附近大概會有暴風雪吧。
在目送諾拉和賽爾離開後,基奧便隨著米莫莉離開了村子。
目的地是雪山。那是早上離開村子的話,在當天就能抵達的距離。
自從八年前來到波凱村後,使用的最頻繁的就是這個狩獵場了。
由於距離很近,所以村子經常受到雪山上的怪物的影響。像小雪獅和白速龍這種對人有害的怪物數量增多的話,人們便無法放心的外出,食料也會因為它們的緣故而減少。為此,必須要對它們的數量進行認真的調查才行。
雖然也會有其他村或鎮子的獵人為了尋求素材而來這裏,但他們隻會把自己的目的放在第一位。如果怪物妨礙到他們的話當然會進行狩獵,不過他們從來沒想過調節數量這種事。所以基本上來說,這還是必須得由居住在村裏的基奧和米莫莉來做。
可是大型怪物可能在這嚴峻的環境中得到了鍛煉吧,幾乎都擁有者強韌的身體。一旦出現的話,狩獵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裏。”
在走出營地時,米莫莉一邊環顧著周圍一邊這樣說到。在接近山頂處有一片巨大的泉。雪鹿和猛獁這樣的草食種將這裏作為它們的水源。
由於現在是白天,所以還看不到,但是在入夜後,這裏的夜空上將會出現一片宏偉的極光。自然真是美麗。隻需要置身在其中,雪山那清澈的景色便有著與眾不同的感覺。至少,基奧是這樣想的。
“如果是這裏的話,我就知道在哪裏大致會有什麼樣的素材了。”
“……什麼嘛,你是這個意思啊。”
基奧不由得苦笑了下。
當初剛來到江波村來尋找基奧時,也許還留有些孩子氣,但是如今已經過了八年,米莫莉也成為大人了。大大的雙眸。充滿活力的表情。發型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風之短發,但是如今的她身高也長高了,經過鍛煉的肢體散發出一種健康的魅力。因此被吸引而來的男人也不在少數,所以基奧經常以一種像父親般的感覺在保護著她。不過話雖如此,米莫莉的內在方麵距離豔麗還有著一段距離。
防具使用的是盾蟹S係列。是使用盾蟹的堅硬甲殼和爪子製造出的防具。和基奧的蒼火龍U係列相比雖然在稀有度上差了一截,但是那堅固的裝甲能夠完全的保護好米莫莉的身體。
武器是雙剪加農。同樣使用了盾蟹的爪子,然後和火龍的延髓組合而成的武器。紅與白的盾蟹花紋栩栩如生。其最大的特征就是擁有者比其他的銃槍更堅固的盾。在這四年中,米莫莉將武器從通常的矛槍改變為了同時還具備炮擊能力的銃槍。
然後還有一人。
“那個,已經準備好了哦。”
從營地的帳篷方向傳來了一個略顯弱氣的聲音。
“啊啊,辛苦你了。”
基奧回過頭去,隻見那金發碧眼的青年如彈簧般站了起來低下了頭。年齡大約二十歲前後左右,文靜的臉孔給人種家教良好的感覺。身高雖然很高,但是要說的話也許是因為身材太纖細,所以給人種看高的感覺。身上的服裝雖然在訴說著他是獵人的這個事實,但是他那安靜沉穩的感覺讓人一眼看見並不能將他和獵人聯想起來。
使用的武器是單手劍。在棍棒上釘入龍的尖牙的布滿尖刺的狼牙棒。
防具是花瓣係列。以大王花為中心在周圍裝飾著植物,與其說是防具到不如說是華麗的衣服。這身裝備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會根據性別的不同,色彩也會完全不同。男性用的便是以綠色為基調製作的。
“不好意思啊,準備都讓你來做。”
“沒有,堅持說要跟來的人是我,做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在基奧友好的態度下,青年不敢直視基奧的眼睛,慢慢消除了緊張。那弱氣的樣子和自己兒子重疊在了一起使基奧湧現出了一種親切感。
“布拉斯先生,你好象帶來了好多行李啊?”
聽到從旁突然發話的米莫莉的聲音後,布拉斯再度陷入了緊張,身體僵直的回答道“是、是的”。這大概是因為在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性麵前吧。真是一位良好的青年。
他的名字叫做布拉斯。是由基奧認識的一位和自己一樣使用雙劍的女性獵人蒙那裏介紹來的青年。他為了想要觀摩一下基奧在狩獵中的樣子而特意長途跋涉來到了波凱村。
“好了,放輕鬆點吧。我之前也受過蒙很多照顧,帶你前去狩獵這種事算不上什麼。”
“是、是。我會好好學習的!”
他是蒙所認識的一名獵人的弟子。雖然他現在使用的是單手劍,但是聽說他的師父也是雙劍使,所以他現在正想慢慢的朝雙劍使轉型。
現在的他不再單單學習一個人的技術,而是像這次這樣,通過熟人的介紹在多名雙劍使手下進行修煉。所以才會在師父的介紹下前去蒙那裏修行,然後再在蒙的介紹下找到了基奧。
“不要緊嗎?拿著那麼多東西能行動嗎?”
從米莫莉的話語中就能明白,布拉斯肩負著一個巨大的袋子,袋子裏裝著無數的道具。看樣子他似乎準備就這樣前往狩獵場。雖然基奧在認為對手很強,可能會陷入長期戰時也會從村裏帶大量的道具出來。但是,在那種時候一般都會將大量的道具放在營地中,隻帶上最低限度的道具前去狩獵,然後再根據情況返回營地補充道具。由於米莫莉也是看著基奧的做法長大的,所以才會抱有如此疑問。
“啊,那個因為我比較擅長采集和調和,所以要帶上很多的道具。”
大概是因為自己受到關心而感到害羞吧,布來斯慌慌張張的進行了說明。米莫莉也暫時認同了這一說法,一邊說著“哦~”一邊回過頭來,滿臉笑容的問道。
“那麼師父,今天的獵物是什麼呢?”
“今天是電龍。”
“電龍嗎……”
電龍是一種隸屬飛龍種的怪物,擁有著奇怪的特征。它的視覺已經退化,單憑敏銳的嗅覺而進行行動。
聽到了這個名字後,米莫莉的表情不經意的產生了一絲陰霾。
“嗯,怎麼了?”
“那個的外形不是非常奇異麼。雖然我並不怕那恐怖的外形,但還是不怎麼喜歡。”
米莫莉難為情的“喵哈哈”的笑著。基奧苦笑了一下。米莫莉果然還是女孩子。不過,不光是米莫莉,連布拉斯的表情也變得蒼白。
“怎麼了,布拉斯你也怕麼?”
聽到基奧這麼問後,布拉斯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對、對不起。我沒想到一下子就要去狩獵那麼強大的飛龍。”
“有狩獵過電龍的經驗嗎?”
“那、那個,我自己的話還沒有。但是在我的師父和朋友狩獵它的時候,我有在旁邊觀摩過。”
“是嗎,那麼你應該知道該如何與它保持距離吧?”
“啊,嗯、嗯。”
雖然不知道布拉斯的實力到底有多少,但是應該能進行最低限度的行動的吧。基奧這樣想著,這次將臉轉向了米莫莉。
“對了,差點就忘記了,米莫莉,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基奧這樣說到。
“嗯,什麼事?”
米莫莉一邊笑著一邊將眼神轉向了這邊。基奧也微笑著注視著她的視線,略顯不正經的說到。
“今天的狩獵,由你來指揮。”
“……哈?”
米莫莉的臉部微笑著僵硬了。
基奧與米莫莉還有布拉斯三人一起前往了洞窟。
雪山的狩獵場大致分為三個種類。
首先是營地周圍的平野部分。在這裏的話不僅沒有積雪,還稀稀疏疏的生長著些花和草。很少會在這裏看見大型的怪物。
接下來就是基奧他們所處的洞窟部分。洞窟一直由位處平野部分的入口貫穿到山中。雖然從山的外側也能夠進行攀登,但是如果進入洞窟的話,那麼大型怪物便無法進入,可以安全的進行移動。洞窟內有像大廳般的地方,有時候,大型的怪物們可能會在這裏休息養傷,所以需要注意一下。
基奧在往返山頂的時候經常使用這個洞窟。不過難點就是這裏太冷。洞窟的四處都有著嚴重的冰凍,如果沒有熱飲的話,體力在一瞬間就會下降到零。
最後便是位於山頂附近的雪原了。雪原並不是一個大廣場,而是被切分為了三大塊。雖然偶然在那裏會遇到激烈的暴風雪,但是在晴天時,那裏是個能夠眺望整個福拉西山脈的地方。但是在這裏絕不能放鬆警惕。因為大部分的大型怪物都是在這雪原中活動的。
電龍大概也位處山頂附近吧。想到這一點的米莫莉首先定下的方案便是先前往山頂。
洞窟中隻有潛入了少數的白速龍而已,非常的安靜。對於現在基奧等人來說,白速龍並不能造成任何的威脅。三兩下趕跑它們後,三人抵達了山頂附近。
“好冷啊。”
米莫莉情不自禁的這樣說道。
“我說你啊,你可是雪國出生的哎?”
米莫莉應該也有喝下熱飲才對。
“可是,冷就是冷嘛。”
“就算你這麼說也沒用啊,隻要身體動起來後就自然會暖了。”
基奧說完這些後便走出了洞窟。在這裏順便說下布拉斯,他和米莫莉不同,由於身上背負著沉重的行李,所以這重勞動似乎讓他全身都溫暖了。甚至可以從他身上看到些須的汗滴。
離開洞窟後,展現在眼前的便是山上的雪原。山的一部分就如同被挖去一般,在那裏積攢著厚厚的雪。
雪原深處有著懸崖,一不小心的話會有滑落的危險。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所以在和怪物對峙時,時刻還要把握住自己所處的位置才行。不過話雖如此,這裏的寬廣程度還是足夠來回跑動的。
四處不見電動的身姿。
隻見膽小的草食種雪鹿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一點也察覺不到電龍的氣息。
“那麼,現在怎麼辦?”
基奧回過頭去看看米莫莉。感到寒冷也隻是一瞬間的事,現在的米莫莉正表情嚴肅的在考慮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其實米莫莉的想法不用說也知道。既然都來到這裏了,接下來當然隻能在雪原上探索尋找電龍的身姿。
基奧沒有吭聲的原因是這次的狩獵他想盡可能的讓米莫莉來進行判斷。因為以後,基奧不可能經常陪在她身邊,所以為了今後能讓她獨自進行狩獵現在需要提高她的判斷力。為此,最近才會讓她單獨前去狩獵。同時,基奧還考慮了在需要借助其他陌生獵人力量時的情況。
在今後的狩獵中,肯定會遇到一個人絕對無法對付的情況。在收集情報、觀察生態後會有感覺光憑自己的實力還不行的時候。如果在城市中的話隻要不接受任務,讓其他獵人前去討伐就好了。但是像波凱村那樣隻有一名獵人的話就無法逃避這種狀況。如果單憑一人之力不行的話,那就肯定得借助別人的力量來進行討伐。
當複數人一同前去討伐的時候,那麼和單獨前去狩獵比起來又必須要具備另一種能力才行。那就是瞬間便能領悟對方的意圖,各自在行動時能夠互相援助的能力。如果具備了這點的話,那麼狩獵的成功率和安全性也將會有飛躍般的提高。
米莫莉個人的能力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隻要慢慢的積累實際經驗的話,很快就能步入一流獵人的行列了吧,接下來,就想讓米莫莉學會在進行目前還不熟悉的集團狩獵時必須具備的能力。
這次對布拉斯真是抱歉了。除了在遭遇電龍直接進行戰鬥時外,恐怕沒有機會讓他看到基奧狩獵的樣子了。反正他也不會經過這一次狩獵就回去,下次有機會再補償他好了。
“今天你是指揮官。即便對象是我也不用介意,盡管命令吧。”
“那,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米莫莉稍微考慮了一下後點了下頭,用手指著雪原的北側。
“師傅和布拉斯請從北側迂回。我從西側迂回。”
雪原一共有三處,現在所處的東側雪原,營地的殘骸所處的西側雪原,還有基奧他們準備前去的北側雪原這三個地方。讓布拉斯和基奧同行的理由大概不是因為他能夠幫上忙,而是覺得他可能需要幫助吧。這個判斷雖然沒錯,但是太天真了。
基奧覺得這很有意思。同時也覺得這樣做很好。但是在表麵上,他還是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隻是順從著米莫莉的指示朝北側走去。
“啊,師父。”
“嗯?”
“那個,這樣可以嗎?”
米莫莉抬著頭看著基奧,眼睛裏仿佛在訴說著“聽從我的指示真的可以嗎?”
“可以哦。”
基奧很簡潔的回答了這麼一句話,便和布拉斯一起再次按照米莫莉的指示開始了行動。今天的狩獵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意義基奧根本沒準備說出來。米莫莉已經擁有選擇判斷自己的事的能力。所以,基奧才會略早的決定了今天的狩獵。
今天,是米莫莉的畢業考試。
展現在從北側迂回的基奧眼前的,是一片雲海。
今天很難得的是個晴天。
雖然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雪,但這視野是極棒的。遠處的山脈從雲海中透出頭來。下界的景色由於受到厚厚雲層的遮擋,所以無法一睹它們的美貌。
“哇啊。”
靜寂的雪原上想起了布拉斯的尖叫聲。
電龍並沒有出現,出現在這裏的隻是小型怪物群而已。
那是有著和雪原顏色相近的白色毛皮的牙獸種。和密林中的小桃毛獸非常相似的怪物。
全身隻有不被體毛覆蓋的臉部透露出紅色,這顏色搭配很有特點的怪物總是群體的進行行動,幾乎沒見過它們單獨行動。當他們遇到敵人或者獵物時,就會集體進行襲擊,以恐怖的團隊戰術一瞬間追趕上獵物。
在雪山,對獵人來說這種嚴峻的環境和厲害的怪物都是一道難關。當然,這些對基奧來說都是不足掛齒的對手。大聲哭喊著四處逃竄的是抱著巨大行李的布拉斯。
雖說身負那麼沉重的行李還能全力疾走這點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上他現在正在狹窄的雪原上四處亂跑。當然,基奧並沒有偷懶。隻是在他眼前,有三匹小雪獅擋住了他的去路。
追趕布拉斯的隻有一匹而已。隻要有心戰鬥的話還是能想辦法打倒的,但是布拉斯打從一開始便放棄了反擊,開始四處逃竄。
小雪獅的體型比食草龍更接近人類。它的前腳也有著和人類的手腕非常相似的形狀。靈巧的身形讓它還可以投擲雪球。剛巧,一隻繞到基奧身後的小雪獅子開始扔起雪球來了。
基奧冷靜的避開了雪球攻擊,一邊注意著自己的身後一邊單憑著記憶朝前方的小雪獅砍去。
受驚的小雪獅停止了走動。趁著這個機會,基奧連續的砍了幾刀。一匹倒下了,剩下的兩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利。但是基奧並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幾刀下去後,另外兩匹倒下了。
“布拉斯!”
結果,在基奧將四匹小雪獅全部打倒之前,布拉斯成功的從怪物手中保住了性命。
“沒事吧?”
基奧一邊拉起倒在雪原上的布拉斯一邊問到。
“是、是!我沒關係。不過真是對不起,我老是在逃跑,一點忙都沒幫上。”
“不,該道歉的人是我。”
“哎?”
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雪一邊站起來的布拉斯驚訝的瞪大了眼珠。
“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抱歉啊,本來的話應該更細致的指導你的……”
既然決定今天讓米莫莉來進行指揮,那麼基奧除了必要的指示外不會多說些什麼。這對還不熟悉雪山和居住在此的怪物的布拉斯來說是非常辛苦的吧。
“不,沒關係。我知道,積累和各種人一起狩獵的經驗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也有機會能見到基奧先生揮舞雙劍的樣子對吧?”
基奧心想著我現在不就在揮舞雙劍麼,隻見布拉斯很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到:
“那個,我就光想著逃跑了……”
看樣子他似乎是沒有看到。基奧輕輕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反正現在狩獵還在繼續,就算在狩獵中沒能看清楚也沒關係,回村後我會給你做最基本的輔導的。”
“真的嗎!那麼這樣就足夠了。”
基奧不由的“噗”的笑了一聲。這年輕的獵人那坦率的態度給他留下了好印象。雖然時間大概不會很長吧,但是基奧想,如果這年輕人能和米莫莉通過互相刺激來取得更好的成長好了。
“不過,我也很佩服你啊。光自己的師父還不夠,居然還特意前去造訪蒙啊我啊還有其他的雙劍使。”
聽到基奧的誇獎後,布拉斯略顯困擾的撓了下臉。
“沒有,我沒有那麼厲害……我很膽小。”
布拉斯停住了腳步,略帶一絲自我嘲諷的開了口。
“但是,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是個膽小鬼,所以我當起了獵人……那個,在像基奧先生這樣厲害的人眼裏,這一定是個很無聊的理由吧。”
“沒有這種事。”
成為獵人的理由有很多。誰也不能將這個否定。但是基奧說的並不是這些理所當然的客套話,而是真心的肯定布拉斯所說的話。
基奧也是這樣。隻是一心想著要繼承父親而做出了很多胡來的事,讓周圍的人擔心。甚至有一段時間他還覺得這些擔心也是一種負擔。
想證明自己並不膽小——那也就意味著他想改變自己、想鍛煉自己、想變強。如果單想改變周圍的評價的話還有更輕鬆的辦法。但是,他不想騙人,而是想真的變勇敢。基奧覺得,這是一件根本用不著感到一絲羞恥的事。
“感到害怕並不羞恥。”
“哎?是、是嗎?”
布拉斯顯得很意外的眨著眼睛。
“是的,沒錯。不知畏懼的一味突擊並不能算得上是勇敢。那隻是無謀而已。無謀的進行狩獵的話,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那樣的話周圍的人就會傷心,你的話至少不會因為丟掉性命而使周圍的人傷心吧。之前積累的那麼多狩獵經驗也不是毫無用處的。推薦你像這樣前去學習各種各樣的人的技術的,也是你師父吧?”
“是、是的。”
“觀察很多人的狩獵後就能積攢很多的經驗,自然的也就知道在哪裏該怎樣進行行動。這樣的話,即使現在無法對付的情況,總有一天也會變得可以應對的。對自己有點信心,你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獵人的。”
聽到基奧這麼說後,即便現在位處狩獵場的正中央,布拉斯還是驚訝的一動不動。
“謝、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布拉斯熱淚盈眶的握著基奧的手甩來甩去。基奧也明白布拉斯的感覺,他隻是微微笑著,任由布拉斯甩著他的手。
在這個時候,米莫莉的身影出現在了北側的雪原。
“那邊應該也沒遇到電龍吧?”
“哎?”
“如果遭遇的話一定會向它扔油漆球的吧?那種臭味即使離得很遠也能傳達到這裏。現在既然沒有聞到那種味道那不說明米莫莉也沒有發現電龍麼。”
“原來如此。”
隻見那邊的米莫莉在發現了基奧的身影後,開始大大的揮起了手來。
“真是的,明明撲了個空,居然還那麼高興。”
基奧苦笑的站了起來,輕輕的也朝米莫莉揮了揮手。
“師父,在那邊也沒有發現哦!”
米莫莉一邊向這裏跑來一邊報告著早已知道的結果。
“看樣子是啊。我們這邊也沒發現。大概是在哪裏錯過了,或者就是在巢穴那裏吧。好了,現在怎麼辦?”
再次詢問後,米莫莉一臉困擾的說著“唔,果然還是要由我來決定啊”。大概是因為對基奧下達命令這件事讓她覺得有些畏懼吧。
“……不過,它現在好像出現了。”
“哎!?”
米莫莉在聽到基奧的話語的同時全身緊張的將頭望向天空。
映入眼簾的,是黑色的影子,如同在雪原上滑行般在向這裏靠近。一會過後,臉上便感到了它那翅膀掀起的微風。
“快散開!”
“是、是!”
米莫莉和布拉斯還有基奧三人一齊點了下頭,離開了那家夥預計會降落的地點。如果是普通飛龍的話,大概早已捕捉到這邊的存在散發出很重的殺氣了吧。但是電龍卻沒有。這不是偶然,而是電龍確實沒有察覺到這邊的存在。
然後伴隨著一聲沉重的聲音,它降落到了雪原。
眼睛首先捕捉到的就是純白。
就如同和雪原同化一般的純白體色。像體毛或鱗片這些其他怪物都會有的東西它卻沒有。它擁有的,是常時帶有濕氣的水潤潤的皮膚。
矮胖的體型。隻有巨大裂開的口顯得格外鮮紅,從那裏滴下著黏度很高的唾液。這是一匹即使是米莫莉,也會感到些須可怕的怪異飛龍。
除了這些外形外,它最具特點的還是它的感覺器官。電龍的視覺已經退化。可能是因為它是在昏暗的地方進化的吧,不過詳細的情況就連工會也不是很清楚。那在其他地方的話就顯得很顯眼的白色體色和奇異的皮膚大概也是在昏暗的地方進化時留下的後遺症吧。
就如預料中一樣,對方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基奧和米莫莉的存在。雖然曾經狩獵過好幾次電龍,但是它身體還沒有緊張起來。可能是覺得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吧,它就像在找出異物一樣,抬高著頭在用鼻子猛吸著霧。
“在、在我認識的人裏,有被那張大嘴活生生吞下去的人……”
布拉斯大概是想象到自己也被吞下去的景象了吧,神情緊張的從嘴裏漏出了“唔哈”的聲音。
在它附近的米莫莉也在看到它的樣子後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不過話雖如此,米莫莉也是名熟練的獵人。厭惡感立刻從她的臉上消失,一瞬間便切換回了獵人該有的神態。
“好,反正馬上就會被它發現,主動發動攻擊吧。”
——話已到了嘴邊卻還是隻能活生生的咽下去。今天的指揮官是米莫莉。基奧早已決定不下達任何指示了。隻見,察覺到基奧視線的米莫莉開口了。
“師父,布拉斯先生,反正馬上就會被發現的,我們主動發動攻擊吧!”
聽到米莫莉輕聲說出的內容後,基奧滿足的點了點頭。
“染色球呢?”
“那由我來扔,師父和布拉斯先生請一口氣接近它進行斬擊。”
“明白了。”
“哎?我、我也要?”
僅靠最低限度的語言便疏通了意識。
第一擊應該能夠得手吧,但是之後就會變得毫無防備。不過盡管如此,基奧也還是一點也不擔心。接下來米莫莉會進行援護的吧。隻是,讓布拉斯先前去斬擊這一指示說實話是個失敗的指示。他是個比起單純的前鋒更擅長其他位置的獵人。米莫莉現在還不明白這一點。但是基奧覺得,這樣也挺好。
“那麼,上吧!”
“我。”
“是、是!”
三人一口氣跳了出去。
電龍目前還沒有察覺到他們三人。
途中米莫莉為了保持距離而停下了腳步,基奧就按照一開始決定的方針一口氣縮短了距離。
還是沒有察覺到。
從身後感到了米莫莉將手伸進腰上小袋子中的感覺。她正在準備使用染色球。基奧一邊接近電龍,一邊拔出龍炎發動了鬼人化。從身體中湧現出來的力量通過手腕傳達到了龍炎的左右劍刃上。
全身的勁力都增強了。
踏出的腳的強度也得以增加,基奧的腳力也增強了。在和電龍的距離縮短為零的瞬間,使出渾身的力氣發動了神速的斬擊。使用火龍和雌火龍的素材製作的這把雙劍在砍中敵人的同時會讓目標燃燒。對懼怕火的電龍來說這真是強烈的一擊。
用右手進行斬擊,然後利用這反作用力一口氣釋放出為了進行左右攻擊而扭轉肌肉積蓄的力量。同時一邊進行靈巧的重心移動,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這一斬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