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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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了體力的萊嘉和托爾謝正在分別用磨刀石打磨著各自的武器，凱萊斯則在確認電擊彈的數量之後，接著裝填了～些其他種類的彈藥。電擊彈並沒有消耗很多，暫時還不用擔心不夠用。即便如此，由於考慮到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因此凱萊斯試圖按照這些彈藥威力的優先順序來平均地使用。對於這種穩重的做法，萊嘉更是覺得凱萊斯是個值得信賴的同伴。
在區域五的洞窟內做好一切準備之後，萊嘉等人為了保險起見全都又喝了一瓶熱飲，然後再次朝著區域六移動，可惜在那裏他們並沒有發現轟龍的身影。
“大概是躲起來了吧……”
萊嘉一邊下意識地緊握著大劍的劍柄，以確保隨時都能拔劍出鞘，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在自然界中，轟龍和萊嘉等人一樣，都屬於“獵人”。在與生俱來的本能的支持下，它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獵人”，而對於隱匿自身行蹤這種事情，更是易如反掌。
“不，好像是移動到其他地方去了。”凱萊斯冷靜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小聲說道。
“哦，對了，是染色彈啊。”
萊嘉這時才發覺彌漫在空氣中的染色彈的臭味，隨即也就明白了凱萊斯為什麼會如此篤定轟龍已經不在區域六。
“那個家夥去哪兒了呢？應該是區域七……不，是區域八。”托爾謝對於臭氣的來源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之所以會如此不確定，並不是她不熟悉雪山區域的緣故。大概是轟龍想要擾亂萊嘉等人的判斷，故意先朝著區域七移動，然後又在上空劃了一道弧線迂回至區域八。
“好，我們也去區域八。
聽了凱萊斯的話，萊嘉和托爾謝同時點了點頭。
區域八位於雪山中海拔最高的地方，是山頂附近的一塊平地。隻要登上這裏，漂浮在空中的白雲看上去就好像全都在自己的腳下一般。從上方俯視這片雲層，宛如一片雲海漫延至天際。
勉強克製著想要盡情欣賞這片景色的心情，萊嘉等人專心地尋找著目標的身影。
區域八這塊狹窄的平地被夾在冰壁與懸崖之間，之前由於冰壁的阻擋而導致無法得見真麵目的區域八終於完全展現在眾人的麵前。無比猛烈的暴風雪在頃刻間就變弱了，視野也隨之變得極為清晰。這時，矗立在這塊平地遠處的一個巨大的身軀便映入了萊嘉等人的眼簾。
“在那裏，轟龍！”
就在萊嘉發現對方的同時，轟龍好像也發現了他們，它隨即以與自身龐大身軀完全不相符的敏捷動作擺好了進攻姿態。
“來了！”凱萊斯急忙發出警告。
“收到！”萊嘉也做出了回應。
在覺察到危險之後的第一時間，他便朝著轟龍的正麵衝了過去。
對於萊嘉的這種危險的行動，凱萊斯並沒有發表意見，隻是稍微向旁邊錯開幾步，然後舉起遁沙者瞄準了目標。
區域八十分狹窄。
也就是說，獵人在這裏幾乎沒有大幅度橫向移動的餘地。在一般的狩獵法則中，獵人總是會固守在大型怪物前方的某個固定地點，而在這裏則完全是最為危險的做法。此外，由於即便朝旁邊移動也無法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因此在轟龍直接衝過來的情況下，其結果隻會讓凱萊斯和托爾謝直接陷入危險的境地。為了避免發生這種情況，萊嘉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從正麵發動進攻。
“嗚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暫時還沒有判斷出對方到底會采取何種行動，因此萊嘉在全力朝轟龍奔跑的同時，也在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並緊張地注視著目標所有的細微動作。
“哢哢哢哢！”轟龍終於對萊嘉的行動做出了反應。
它會高高躍起麼，還是快速奔跑，亦或是利用咆哮來迎擊，也可能是不停地旋轉身體發動攻擊。萊嘉保持著敏銳的神經，以確保自己能夠應付所有的情況。
可是轟龍在發出吼叫的同時，卻做出了一個萊嘉此前從未見過的動作。
“什麼！？”
轟龍慢慢地將自己土黃色的前腿插入了積雪中。當前腿深深地插進雪中之後，轟龍又猛地用力將前腿抬起。
隨著前腿的動作，大塊的雪朝萊嘉飛來。
隻是雪塊而已，但是其力量和勢頭卻不容小覷。如果真的被這些雪塊砸個正著，應該也會受傷吧。
“太小看我了吧！”
萊嘉並沒有拔出背在身後的怒雷劍，而是利用靈巧的動作避開了砸向自己的雪塊。無論是什麼樣的大型怪物，在用力做出某個動作之後的一瞬間，其身體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僵硬。萊嘉在躲過巨大的雪塊之後，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大幅度地拉近了自己和轟龍之間的距離。
瞬息之間，萊嘉便跑到了轟龍的身旁。隻要再靠近幾步，怒雷劍的劍尖就可以觸碰到轟龍。而此時無論對方做出什麼樣的行動，隻要是之前曾經見過的動作，萊嘉都自信可以完美應對。
這時他停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轟龍。
與此同時，凱萊斯也開始嚐試用裝填了新的彈藥的遁沙者對轟龍展開狙擊。
托爾謝也行動了起來。
萊嘉見狀便開始朝懸崖一側移動，轟龍巨大的頭部隨著萊嘉的動作而轉動著。
在懸崖的對麵，沿著冰壁移動的托爾謝趁機試著靠近轟龍，萊嘉也正是為了不讓轟龍發現托爾謝的行動才決定靠近懸崖一側的。
托爾謝的行動，正是現階段萊嘉等人所製定的對策中的要點。
“嘿，轟龍！你的對手是我！”
與這句豪言壯語相反，萊嘉並沒有盲目地發動進攻，而是以躲避對方的攻擊為前提，並在保持一定距離的情況下不停地向轟龍發出挑釁。趁萊嘉吸引了轟龍的注意力，托爾謝再次行動，她很快就來到了目標的旁邊。
萊嘉並沒有移動自己的頭部，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確認了托爾謝的動作——她並沒有拔出漆黑軍刀，而是將手伸進了腰包，試圖掏出什麼東西來。
“好！”
萊嘉在確認托爾謝的這一動作的同時，突然發力朝轟龍跑去。
“哢哢哢哢！”
由於注意力被凱萊斯的狙擊和萊嘉的動作所分散，轟龍完全沒有注意到托爾謝的存在。
這時，托爾謝將從腰包裏掏出來的那個東西用力地朝轟龍的麵前扔去。那個有如拳頭一般大的東西在下一秒鍾便出現在萊嘉與轟龍之間。
萊嘉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臉。
與此同時，托爾謝扔過來的那個東西在發出了“砰”的一聲之後便炸開了，隨即極為刺眼的光芒被從那個物體中釋放了出來。這些讓人覺得極具壓迫感的強烈閃光瞬間將地麵的積雪染成了銀白色，並在積雪的反射下把周圍的一些都吞噬掉了。
“哢嘎嘎嘎嘎！？”
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三人一連串流暢配合的轟龍，毫無懸念地被沐浴在這強烈的閃光下。
眼睛受到強光刺激的轟龍隨即發出了慘叫，並用力將身體向後仰去。
萊嘉緊握怒雷劍的劍柄徑直朝轟龍跑去。
閃光彈所釋放出的強烈閃光會暫時奪去轟龍的視覺，而作為狩獵的要素之一，成功使獵物看不見東西有時可以獲得與利用陷阱來阻止對方行動相似的效果。
而且與陷阱不同的是，閃光彈完全不需要在設置上花費時間。再加上閃光彈的體積很小，從可攜帶數量的角度來看，其他的裝備幾乎都無法與之相比。
對於大部分怪物而言，這是一種極為強力的道具。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萊嘉在跑到轟龍左側後腿附近的同時，終於拔出了怒雷劍並發動了斬擊。勢大力沉的一擊砍掉了轟龍左後腿上的幾塊鱗片，而從劍身中釋放出來的電流則刺入了轟龍那巨大的身體中。
“呀啊啊啊啊啊！”
在轟龍身體的另外一側，托爾謝也拔出了漆黑軍刀猛地向其斬去。
伴隨著“嗖嗖”的破風之聲，帶毒的漆黑軍刀猛刺中轟龍的腿。
凱萊斯一邊慢慢地縮短著距離，一邊用重新裝填好電擊彈的遁沙者朝轟龍發動狙擊。
萊嘉也不甘落後，手中的大劍剛一斬下，他就將身體的重心轉移至雙腿，然後以怒雷劍為軸心順勢旋轉身體，再次發力將大劍揮舞出去。
他利用身體旋轉的速度和離心力發動斬擊，接著再借用最後殘留的那一丁點勢頭將大劍扛在肩上。
每一個動作完結時都會浪費一些力氣，而將這些動作的細微餘力轉化成對自己有利的動能，並反複地發動連續斬擊，這是使用大劍的獵人最基本的進攻準則。
“看招啊啊啊啊！！！”
萊嘉怒吼一聲，再次舉起扛在肩上的怒雷劍朝轟龍狠狠斬下。
“哢哢哢哢哢哢哢！”
轟龍遭到了三位獵人的集中攻擊，雖然對於這種情況感到無比焦躁，卻因為眼睛看不見東西而一籌莫展。
在痛苦之餘，轟龍抬起前腿胡亂地朝前方踢去，粗壯的前腿掛著一陣“呼呼”風聲破空而來，光是這聲音就會讓人覺得汗毛倒豎。可惜的是，在這條腿的運行軌跡上空無一人。
大型怪物在遭遇閃光彈襲擊之後往往會做出不同的反應，其中某些怪物會因為突然失去視力而陷入狂暴之中，繼而會瘋狂地向四周發動攻擊，類似這種麻煩的家夥會讓閃光彈的功效變得很低。
而轟龍卻並非如此。
雖然不會像是陷入陷阱時那樣服服帖帖，但是轟龍在遭到閃光彈攻擊之後隻是會站在原地零星地做出一些攻擊。
在冬多爾瑪城獲得的情報中，有一條關於轟龍的傳聞，據說在狩獵時最好是能夠利用閃光彈纏住它。
“好，這招很管用！”
萊嘉將怒雷劍扛在肩上並開始蕾力，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用力。
人類的力量並非憑空湧現出來的，無論是四肢還是身體，從每一個部位所產生的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而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惟一的方式就是不停地磨練自己的身體，繼而將全身的力量有效地集中起來。
萊嘉將力量灌注在自己的雙腿中，然後穩穩地站在原地，緊接著以雙腿為根基猛地轉動腰部。配合著腰部的轉動，他的背部、肩膀、手臂宛如一條鞭子般也跟著動了起來，雙手緊握的怒雷劍狠狠地朝轟龍斬下。
大劍自身的重量和萊嘉的臂力，以及在全身動作的帶動下所產生的加速度，將這些威力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一擊——其目標就是龐大的轟龍。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伴隨著一聲呐喊，融入了萊嘉全部力量的一擊準確地命中了轟龍的左後腿。
“嘎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在強大的；中擊下，轟龍條件反射性地動了起來。它再次抬起左前腿朝空無一人的空間踢去，意識到自己的攻擊落空的轟龍猛地朝後方跳起。
“啊，可惡！”
萊嘉下意識地咂了咂嘴。
對於手足無措的轟龍，此刻正是集中對其施以攻擊的絕佳時機。但這時機畢竟是有限的，如果還磨磨蹭蹭的話，相信轟龍的視力很快就能恢複正常。
剛一想到這裏，成功與三人拉開距離的轟龍忽然昂起腦袋，並發出了短促的吼叫。
它的視力已經恢複了。
“可惡，如果它剛才沒有後退的話，肯定還能再來一輪攻擊！”
“不過，這招的確有效啊！”對於有些懊惱的萊嘉，站在一旁的托爾謝一邊收起漆黑軍刀，一邊大聲鼓勵道。
“我還有四個，用完之後就隻能拜托萊嘉先生了。”
“交給我吧！”
此時，二人身上合計共有十四枚閃光彈，此外並沒有攜帶調和用的相關素材。隻不過萊嘉在心裏還是有所期待，既然還有十四枚閃光彈，那麼能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將轟龍逼至絕境呢？
想到這裏，萊嘉開始朝側麵移動，大概是想迂回靠近轟龍。
看樣子，轟龍已經本能地意識到萊嘉就是之前向自己發動了最強力一擊的家夥。於是，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萊嘉，並隨著他的行動而改變著身體的方向，動作竟然比遭到閃光彈的攻擊之前更加敏銳。
“很順利嘛！”
被轟龍之類的大型怪物盯上，這種事情應該說是極為恐怖的。但這也就意味著，經驗不足的托爾謝與防守能力處於劣勢的凱萊斯目前是安全的。隻要萊嘉確保自己能夠成功躲避轟龍的攻擊，那麼這次狩獵幾乎可以說已經成功的一半。想到這一點，萊嘉又覺得這件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
萊嘉並沒有拔出背在身後的怒雷劍，隻是一味地大幅度移動以吸引轟龍的注意力。
凱萊斯根據狩豬場中情況的變化不停地改變著自己的站位，並適時地開始狙擊，托爾謝則做好了再次投擲閃光彈的準備。
萊嘉確認了隊友的情況，一邊保持著自己和轟龍的距離，一邊做好了在閃光彈爆炸的瞬間撲向目標的準備。
這時，托爾謝用力地扔出了一枚閃光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閃光彈被扔出的一瞬間，轟龍也同時朝萊嘉跳了過去。
“啊！”萊嘉下意識地喊道。
這大概是轟龍碰巧做出的動作吧，即便如此，托爾謝扔出來的閃光彈已經無法收回，隨即就在轟龍的身後釋放出了強烈的閃光。
雖說有時為了避免目標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動作而導致閃光彈失效，獵人會故意將閃光彈扔到怪物身後，可是對於托爾謝而言，眼下實在是沒有預測這頭轟龍的動作的餘地。
“可惡！”
萊嘉一邊遮住自己的眼睛，一邊朝著旁邊大致的方向猛地撲了過去——既不能被同伴扔出的閃光彈閃到，也不能留在原地迎接轟龍的攻擊。
“哢哢哢哢！”
轟龍龐大的身軀在起跳時使得空氣中形成了一股亂流，萊嘉用皮膚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接著，發出短促嚎叫的轟龍猛地在萊嘉的身邊著陸，由此產生的強烈風壓雖然沒有影響到萊嘉的動作，但夾雜著雪粒的風還是猛烈地吹在他的臉頰上，打得皮膚生疼。
雪粒在四周飛舞。
萊嘉好不容易抬起頭來確認了自己與轟龍之間的位置關係。
“這麼近！？”
他急忙向前魚躍，試圖拉開距離，但是轟龍已經捕捉到了他的動作並隨機做出反應。
它探出身子並前行幾步，同時張開了並排生長有宛如匕首般鋒利牙齒的大嘴，狠狠地朝萊嘉咬去。
“哇噢噢噢！？”萊嘉跌跌撞撞地又翻了個跟鬥，進一步拉開了距離。
凱萊斯也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用更為精密的狙擊將全部彈藥毫無保留地朝轟龍的頭部射去，試圖以此來吸引目標的注意力，給萊嘉創造逃脫的機會。
就這樣，轟龍的動作終於出現了一絲遲緩。
萊嘉盡力地扭轉身體，一邊躲避轟龍的撕咬，一邊重新調整姿勢。隻要有少許差錯，轟龍鋒利的牙齒大概就會毫不留情地刺穿萊嘉的身體，此時狩獵場中的局勢真可謂是千鈞一發。
“呸呸，唾液沾到我臉上了！啊，好惡心呀！”為了平複自己因為驚嚇而有些僵硬的身體，萊嘉故作輕鬆地說道。
由於感受到了凱萊斯在遠處所做的牽製攻擊，因此萊嘉並沒有不自量力地作出其他舉動，隻是努力地想要拉開自己與轟龍之間的距離。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的確打亂了眾人事先安排好的攻擊節奏。
如果強行按照既定計劃行動，結果難免會變得平庸，也許注意力也會被打亂，沒有必要因此而感到焦躁。想到這裏，萊嘉勉強克製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
凱萊斯極為執著地將電擊彈射向轟龍的頭部，當彈倉中的彈藥打光之後，他隨即換上普通彈再次射擊。雖然他的本意是牽製轟龍，為萊嘉的逃脫爭取時間，但過於頻繁的攻擊卻會極易使得凱萊斯成為轟龍的下一個目標。
正在萊嘉對此感到擔心時，轟龍果然改變了身體的萬向，隻是凱萊斯好像早已預料到它的這一行動，他已經收好遁沙者並迅速離開了此前的站位。
轟龍朝空無一人的地方猛地衝去。它的速度很快，四肢運動的頻率很高，看上去就像是匍匐在地麵上的突擊。這種突擊方式與其他雙足站立的飛龍種怪物截然不同。
獨特的速度感，配以轟龍龐大的身體，的確讓人很難躲避。
“呼！”
趁著這段時間，萊嘉紊亂的呼吸終於恢複了正常，托爾謝快速從旁邊靠了過來。
“對、對不起，閃光彈攻擊，被我搞砸了！”托爾謝皺著眉忙不迭地向萊嘉道歉。
“不用放在心上！因為你對轟龍這種怪物完全不了解啊！”說著，萊嘉用力拍了拍托爾謝的後背，然後快速跑開了。
“我會繼續努力的！”對於萊嘉稍有些粗暴的鼓勵，托爾謝很快就恢複了精神，並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她也跟在萊嘉的身後朝轟龍移動。
“好！”
萊嘉和剛才一樣選擇從側麵迂回，雖然轟龍此刻的目標已經變成了凱萊斯，不過三人還是極為默契地根據情況迅速變換了自己的職責。
被轟龍鎖定的凱萊斯試圖負擔起此前萊嘉的職責，雖然他還有些不太習慣成為怪物的誘餌，不過還是努力地用大幅度動作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萊嘉小心翼翼地迂回至不會引起轟龍警戒的地方，一旦不小心弄出什麼動靜從而導致轟龍改變方向，則很有可能會妨礙托爾謝投擲閃光彈的戰術。
就在三人分別到達各自最理想站位的一瞬間，托爾謝果斷地扔出了一枚閃光彈。看來之前的那次失敗，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萊嘉確信這次一定會成功，於是在閃光彈爆炸之前就展開了行動。
隨即……
“哢哢哢哢哢哢哢哢哢！”
伴隨著吞噬了周圍景致的強烈閃光，轟龍的慘叫聲再次響徹天際。
幾乎同一時間，萊嘉已經來到轟龍的身前，凱萊斯見狀急忙後退至適合狙擊的地點。
“喝啊啊啊啊！！”
萊嘉高高舉起怒雷劍然後狠狠斬下，緊接著雙腿呈半蹲狀態，以下半身為軸心扭轉上半身，手中的重劍掛著風聲使出一記橫掃。趁著這記橫掃餘勢未消之際，萊嘉又憑借雙腿及腰部的力量將大劍扛至肩上。他並沒有再次簡單地斬下，而是在蓄積全身的力量。
轟龍已經被剛才的那枚閃光彈閃得頭暈目眩，正一邊“滴答滴答”地流著口水，一邊朝麵前空無一人的地方不停地做著撕咬動作。
趁轟龍撕咬空氣之際，萊嘉迅速做好了蓄力準備。
“噢噢噢噢噢噢噢！”
挾著猛烈的風勢，怒雷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接著狠狠砍中了轟龍。
如此猛烈的一擊準確地命中了轟龍的左後腿。
“嘎哢哢哢哢！”轟龍發出短促的嚎叫，聲音中顯得有些膽怯。
“好，再來一擊！”
萊嘉將腕力灌注至大劍之上，打算再次橫掃，可惜轟龍極為令人失望地放棄了反擊，猛地向後退去。
“切，還玩這招！？”
轟龍並不是那種一旦遭遇閃光彈攻擊就會變得狂躁的怪物，隻不過它的某些習慣動作還是會妨礙到獵人們的狩獵。它的這種後退並不會對萊嘉等人造成什麼危險，但最大的麻煩就在於會浪費很多閃光彈的有效時間。
萊嘉迅速收好怒雷劍，打算拉近彼此的距離從而抓緊時間再次攻擊，但是不遠處的轟龍卻慢慢地將右前腿插進了雪地中。
“混蛋！”
萊嘉急忙用一個側滾翻躲開了那些朝自己飛來的東西，隨即幾個雪塊帶著呼嘯聲砸在他的身旁。
“倒黴！”
當萊嘉一籌莫展之際，凱萊斯很快移動至狙擊位置並發射出普通彈。托爾謝也從另一側移動至轟龍身前，拔出漆黑軍刀對其發動斬擊。由於刀身很輕，所以她使出了一連串令人目不暇接的斬擊。
“嘎哢哢……”
在不知道第多少下斬擊之後，轟龍的行動好像變得稍微有些遲緩了。
“是毒素！？”
如果是少量毒素，生物體內的抵抗力有克製毒性發作的效果。特別是當對手為大型怪物時，巨大的身體使其具有相當強的抵抗力。可如果是大量毒素進入體內，怪物的解毒能力根本來不及將這些毒素全都解除，從而導致毒素遍布全身。一旦陷入這種狀態，怪物的體力就會被逐漸消耗光，這也是獵人們的慣用手段之一。
不過通常而言，大型怪物的生命力都很頑強，隻要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將體內毒素完全排除。
托爾謝執著的連續斬擊一點點地讓毒素進入到轟龍的體內，而此時那些毒素已經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即便萊嘉等人不再發動攻擊，轟龍也會持續地遭受毒素的傷害，雖然這一過程極為緩慢。
轟龍已經變得有些遲緩的動作此時並沒有進一步惡化，不過在這段時間裏，萊嘉三人之前由於想要持續對其造成傷害，由此而產生的那種必須要不停進攻的焦躁。隋緒卻得到明顯緩解。
“好！”
我也不能輸啊，萊嘉在心中暗暗想道，然後再次邁出腳步。
他有意識地避開了轟龍的正麵，這樣一來應該就不會被雙眼看不見東西的轟龍胡亂地攻擊到了。
“喝啊啊啊啊！”
萊嘉在靠近轟龍的同時順勢發動了斬擊。
“嘎哢哢哢哢！”
這枚閃光彈的效果剛好在這時消失，轟龍的視覺恢複了正常。
“托爾謝！”
“在！”
萊嘉與托爾謝互相打了聲招呼，然後同時從轟龍的身旁撤了回來。
“哢嚓，哢嚓！”
轟龍探出身子狠狠地向二人咬去。
如果此前沒有果斷地放棄，托爾謝一定會被轟龍咬個正著。
“好險！”
萊嘉感同身受地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轟龍果然是個極為危險的對手，一瞬間的疏忽就有可能導致喪命。當然，狩獵場中的其他大型怪物同樣也是危險的存在，不過在那種絲毫不敢大意的感覺中依然會存在著一絲從容的餘地。可是眼前的這隻怪物，則會讓人緊張到全然忘記一切的程度。
托爾謝的閃光彈還剩下兩枚，萊嘉看了看她，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繼續執行這一策略，二人僅僅從對方的目光中就讀懂了彼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