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董卓虛弱的擺了擺手,製止了鬥雞一般的樊稠和張濟。
那天,董卓進關之後,就直接被人扶進了張濟的府邸。直到董卓養足精神,召集眾人議事的時候,張濟才將樊稠等人的事說了出來。
被白白多關了數天的樊稠,滿腔的怒火當著董卓的麵就全宣泄了出來,而一旁的張濟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兩人的爭執,從唇槍舌劍逐漸升級到動武。董卓看他們實在不象話,命令衛兵分開了他們。
“樊稠啊,你也不要怪張濟,他雖然做法偏激了一點,也是職責所在嘛。”
“還有你張濟,你的做法也太魯莽了,沒有偵察清楚就敢亂下定論。樊稠可是跟隨我多年的老人,怎麼會投靠反賊。”
董卓最終還是決定和稀泥,對他們兩人說道:“好了,都是自己人。張濟你給樊稠道個謙,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不準再提。”
張濟早就等著董卓這麼說,他誠懇的對樊稠做了個揖,並說道:“樊將軍,請原諒卑職的魯莽。如果樊將軍覺得不解氣,在下任憑處罰,絕無怨言。”
樊稠似乎沒有聽到張濟的道歉,依然繃著個臉倔強的看著董卓,看都沒看他一眼。
張濟隻能尷尬的偷瞄董卓,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董卓知道樊稠倔牛一樣的性格,隻能裝作沒看見,輕咳一聲,轉移話題的問道:“劉軒和蔡小姐安置的怎麼樣了?”
張濟立刻討好的回答道:“劉大人和蔡小姐就住在董公隔壁,之前是卑職賤妾所住。雖然臥房比起洛陽來說,是簡陋了一些,可在函穀關也算是數一數二了。”
張濟說完,看了一眼樊稠,補充道:“卑職給樊將軍的弟兄們也安排了住處,並且已經吩咐下人送一些牛羊和燒酒過去,給弟兄們壓壓驚,也算是卑職給各位弟兄賠不是。”
聽到張濟那麼上路,董卓也瞥了一眼樊稠,意思是人家都已經低聲下氣了,你也就接受了人家的道歉吧。
可看到樊稠依然不拘言笑,董卓心裏也有些不高興了。
“你們先下去吧,晚上讓劉軒來和我一同用餐。”董卓不想看到樊稠板著個疙瘩臉,揮了揮手,就想讓他們退下。
“董公,標下認為……”樊稠看到董卓下了逐客令,反而鼓著臉想要說什麼。
“下去。”董卓對樊稠越來越不滿,盯著他說道,“沒聽到我的話麼?”
樊稠漲紅著臉站在原地,和董卓對視了幾秒,低下頭沉聲道:“是!”
早已退出房間的張濟,看到這個情形,不屑的撇了撇嘴,說了句:“莽夫。”
……
隔壁,劉軒“大”字型的躺在柔軟的床上,望著天花板,有些邪惡的想:不知道蔡琰是不是也在做和他一樣的動作。
劉軒呆呆的看了幾分鍾,坐起身高興的自言自語道:“好,過了那麼久,應該不會再出現一個悲劇。哈哈,總算自由了。”
自從重獲自由之後,就被張濟的親兵帶到了這個臥室。說是為了請罪,可劉軒現在連一丁點的憤怒都沒有,更多的隻有無奈。
太祖曾經說過:槍杆子裏出政權。這句話放在這個時代,最合適不過。就算那個時候張濟把他們給砍了,或許也隻不過換來事後董卓幾滴假惺惺的眼淚而已。
“唉。”劉軒越想越覺得無力,再一次將自己摔到了床上,回憶起了張濟親兵和他說的,這幾天的經過。
原來,那天劉軒和樊稠見到的那個騎兵隊,是董卓親自率領的。據他們所說,目的是為了救援劉軒和洛陽城內的百姓。這一點,劉軒是不相信的。
孫堅對他們發動衝鋒之後,董卓確實被孫堅擊敗了。
也算是董卓命不該絕,這個時候收斂了散兵的呂布突然從一旁殺出,打了孫堅一個措手不及。
此戰過後,雖然孫堅軍被打殘,退回到了陽人。可董卓被呂布找到的時候,也已經精疲力竭,若不是身邊的親衛誓死抵擋,現在倒在他腳下的,或許又會多一具他自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