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真正麵對呂布的時候,他們憑借著一顆必死的心,以及西涼人對董卓的忠誠,才能控製住不斷顫抖的雙腳,不做那戰前逃跑之事。
直到現在,看著滿地的殘骸,甚至還有傷卒的呼救聲。他們才相信,劉軒帶領他們,完成了這個奇跡,壓抑的恐懼終於轉化成了無盡的狂喜。
“劉大人。”樊稠指揮著士兵給漏網之魚補刀,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仗是不是太輕鬆了。”
“不。”
劉軒還沒有被大勝衝昏頭腦,他知道,這場勝利他們占有著各種天時,地利,人和。
首先是天時,呂布被李傕城外的強攻吸引了注意力,調走了大量禁衛軍,要不然,他們麵對的就會是幾倍的敵人。
地利,巷戰永遠不是騎兵的主場。狹窄不利於騎兵展開,當麵對遠程火力的時候,發揮不了自身機動力的優勢,隻能用人命來換距離。
人和,呂布對劉軒的輕視。若是呂布看到劉軒的時候,並不是選擇向他衝鋒,而是選擇撤退繞路而走,劉軒也拿呂布沒任何辦法。
不管如何,這場大勝都會銘記在每個參戰的士兵心中。
“劉大人!”
與所有人都不同,從其他地方趕過來增援的郭汜憤怒的盯著劉軒喊道:“為何你不拖住他們?”
劉軒看著他馬後炮的樣子,有些可笑,笑道:“當初在下隻是答應狙擊呂布吧?似乎並不包括高順。況且,高順現在逃的並不遠,郭大人自可追上去,到時候擊殺呂布的功勞可是您的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郭汜被劉軒說的差點岔了氣,若是他敢追上去,早就去了,何苦在這裏和劉軒推卸責任。
而跟著劉軒過來的三百士兵,看到郭汜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劉軒,立刻拿起手弩,對準了他們,大有一言不合就射擊的態勢。
看著郭汜恐慌的神情,劉軒拱拱手,不屑的說道:“在下還有其他事,郭大人請了。”
說完,劉軒就和樊稠帶著眾人緩緩地朝皇宮走去。
等到劉軒等人離開,郭汜帶來的士兵才訕訕的放下舉起的手,當他們被無數手弩指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舉手投降。
“看什麼看?”郭汜隻能對身邊的親兵撒氣,喊道,“還不把他們的首級砍下來?”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和劉軒風清雲淡相比,眾人心裏都默默搖了搖頭。
……
“劉大人,呂布那邊怎麼樣?”李傕看到劉軒等人走了過來,似乎並沒有交戰的跡象,疑惑的問道。
“高順帶陷陣營把呂布救走了,不過隻帶走數十騎,剩下的都躺在南門了。”
隨後,劉軒看到李傕明顯不相信,也不想和他解釋,問道:“王允怎麼樣了?”
李傕聽到劉軒問到這個,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王允帶著天子,站在城牆上,我們也不敢威逼。”
“難道他還指望關東軍來救他?”劉軒看著城牆上許多人簇擁著的黃蓋子,疑惑的問道。
“不用關東軍。”李傕搖了搖頭,解釋道,“三輔守軍宋翼、王宏是他的門下,恐怕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過來救援。”
“莫非你想告訴我,放那王允一馬?”劉軒聽到李傕似乎想要毀約,惱怒的問道。
李傕看著劉軒漸漸扭曲的臉,隻能勉強的說道:“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