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劉軒又一次發現曆史似乎不僅僅掌握在他的手裏，每次關鍵時候總會有那麼多的巧合，推動著曆史前進。
李傕打開身邊親兵手中的盒匣，看著裏麵的首級，玩味的說道：“是不是真的，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他拎起王宏的腦袋，就朝著城下丟去，並大聲喊道：“王大人，宋翼和王宏都已經伏誅，莫非你要我們血洗皇城才肯罷休不成？”
由於皇城要比外城牆要低不少，所以王允很容易的就能確認底下的頭顱確實是王宏，他的臉瞬間蒼白了起來。
看到王允依舊困獸猶鬥，李傕也發起狠，最後通牒道：“城上的聽著，我們隻是替董太師討回公道，隻要你們把罪魁禍首交出來，一切都可既往不咎。”
城上的太監原本就是被王允威逼上來，此刻聽到李傕這麼說，更是個個複雜的望著王允，但也沒有人行動。
見此，李傕的耐心也逐漸被耗光，最後看了一眼王允，正準備回頭下令攻城的時候，城牆上總算有了回應。
“慢著。”
王允一臉平靜的朝李傕喊道。
隨後，他理了理衣襟，對著劉協深深地拜了下去，開口說道：“老臣就此去了，請皇上好自為之。”
說完，就在劉協瞠目結舌中，對他行了三拜九叩大禮。起身後，對身邊的太監說道：“開門。”
而劉協看著王允一步一步蹣跚的走下城牆，想開口安慰幾句，卻發現最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老朽在此，希望李將軍遵守承諾，不要為難其他人。”
王允看著走到跟前的李傕，最後請求道。
“哼，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在宮裏藏匿著刺客，給我搜。”李傕可不關心太監宮女的死活，能不能從宮裏撈一票，才是他主要考慮的。
而看到李傕的士兵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王允也隻能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李將軍，這裏就交給我們如何？”
看到李傕也蠢蠢欲動的樣子，劉軒立刻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那好，李某也算兌現承諾，這老賊隨你處理。”李傕聽到劉軒這麼說，立刻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親兵說道，“快，隨我進去。”
等到李傕急不可耐的跑了進去，董媛等人也圍了上來，仇恨的看著王允。
不過，王允卻一臉平靜的看著劉軒說道：“我真該聽天師的話，早早的把你除掉。”
“天師？”劉軒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滿臉疑惑，不由得問道，“荀諶？”
“哼，荀天師的名號豈是你可以隨便叫的。”說著，王允轉頭對董媛和蔡琰說道，“你們的父親都是死在我的手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著王允慷慨就義的樣子，劉軒也知道他不會多說。於是，他拔出身上的佩劍交給蔡琰，問道：“你們誰來動手？”
“妹妹來吧。”蔡琰知道董媛身上背負的還有董家上下數百口人，理應由她手刃仇人。
董媛也不推辭，接過蔡琰手中的長劍，慢慢的朝王允走去。
這一刻，在王允腦海中最後閃現的是：仙師，既然你知道事不可為，又為何鼓動老朽行那替天改命之舉。
“噗哧。”
長安城內，廝殺喧囂聲逐漸微弱，皇城城門，一顆人頭緩緩地滾動著。